簡棠腳腕帶著鐐銬,無力又悲憤地湊近男人。
即使長時間地佩戴那樣的禁錮,細細密密的尖銳刺痛著身體,他也想用自己的尖牙遏製住男人的行動。
事實證明,他最終還是失敗了。
簡棠隻能眼睜睜看著,那抹詭異的陰沉身影遠去,僅用一隻手,粗暴地提著黑犬的前肢。
墨的軀幹被強製地敞開,他似乎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遭遇,靜默著忍受著。
簡棠心中一陣一陣地難過。隻是,他心中閃過一絲疑惑,他問了問自己:明明男人的目標一開始是自己,為什卻又放棄了他,轉而把墨抓走?
他來不及深思,隻得追著那鬼魅般的身影,艱難地挪動著跟上。
就算墨沒有冒險救下他,簡棠也根本做不到坐視不管。
陰濕的空間,屋頂隱隱聚集起水滴,在重力的作用下,這落到了簡棠的頭頂。
簡棠立馬感覺到了濕潤的觸感,他頭上的毛發被潤濕,淺淺地塌下了一片。
顧不上其他的,簡棠隻能通過眼睛來觀察一切。
能觀察,分析到的東西越多,對他們的逃出策劃就越有利。
就算他現在隻是一隻生存能力並不強悍的小貓,他也必須盡他所能——
扭轉局勢。
他揚起腦袋,探查著這人的麵龐。
不巧的是,一人一貓隨即四目相接,緊張的氣氛像是解開了密碼,瞬間釋放出來。
簡棠情緒的能力一向敏感,他很清晰地讀出了男人眼中的情緒。
眼是他從不多見的嘲諷與無盡冰封一樣的冷漠,讓人心生冷意與警惕。
簡棠心底升上一股不祥的預感,他心呼不妙。
劉雲東直勾勾盯著簡棠的貓瞳,那是一雙倔強與清澈並存的眼眸。
他不由得浮現出幾分嘲弄,惡劣的想法空前地高漲起來。
他掩去眼中太過明顯的興奮,饒有興味地把目光移向手中的黑犬。
陰暗如藤蔓一點點攀上這個男人的身體,吞噬愈演愈烈。
他嘶啞如殘破磁帶的刺耳聲音低低吟起,如同鬼魅:“遇到了比你還有趣的東西呢?真開心。”
墨堅毅不改的麵色動搖,帶上些許疑惑。
盡管他聽不懂人類的語言,也知道劉雲東說的並不可能是什好話。
他冷冷一笑,抬高帶著墨的那隻手臂,繼續施加一個向下的力,狠狠地將他甩了出去。
拉布拉多犬被巨大的衝擊力攻擊的幾乎無力還手。他隻感覺五髒六腑都沒摔地移了位置,生疼生疼。
疼痛難忍的墨忍不住呲起了牙,尖銳的犬牙緊緊咬住,不肯讓自己發出悲鳴。
意外反常的,男人沒去看那有著尤為明顯的慘狀的黑犬,而是反而把目光投向了那隻嬌小的小貓。
簡棠難過地幾乎要爆炸,他受不了男人一遍又一遍地對墨虐打,他卻又阻止不了。
強健的身體上舊傷未愈,又增添了大大小小的新傷,這究竟要經受多大的苦難!
簡棠的眼淚毫無征兆地掉落,直直地落在地板上,激起一小朵水花。
劉雲東猛地走到簡棠的麵前,繼續病態般地凝視著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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