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誌帶著兩個虞候回到了自己的隊伍,老都管問起:“怎樣,賊人抓到了沒有。”
那虞候說:“哎,哪有賊人啊!就是一群去東京的棗販子。”
老都管笑道:“沒事便好,楊提轄你看,杯弓蛇影了不是。我就說嘛,哪來那多賊寇啊,咱們還是安心歇著吧。”
楊誌看著眾軍士期待的眼神,點頭說:“那就歇一會,等天涼快了再走。”
眾人歡呼雀躍。
楊誌也到一片樹蔭下坐定,將撲刀放在手邊,準備小睡片刻。
他剛坐下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卻遠遠的看見崗子下麵有一個漢子挑著擔子往上走來。
那漢子口中唱著歌:
“赤日炎炎似火燒,野田禾苗半枯焦。農夫心如湯煮,王子皇孫把扇搖。”
走著走著便到了林子來。
楊誌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但是那漢子卻沒有理他們,直接從他們旁邊過去了。
難道是我想錯了。
楊誌心尋思到。
那漢子挑著兩個木桶從軍士們身旁走過,一個鼻子尖的瞬間就聞到了一股酒香味。
他急忙起身攔住挑夫問道:“店家,你這桶裝的是什?”
看那漢子轉過身來,卻是個精瘦男子,帶三分猥瑣氣息。
他回答道:“是白酒,要挑到崗子對麵的安樂村去賣。”
軍士們一聽是酒,幹裂的口舌頓時生津。
“店家,你這酒怎賣啊?”
那漢子道:足錢,不還價!”
“來來來,你賣我們一桶。”
說著,軍士們就開始湊錢,你出半兩,我出六錢。
楊誌看到,立刻訓斥:“誰讓你們買的,也不怕蒙汗藥把你們都放倒。”
那猥瑣漢子一聽頓時就不高興了:“你這位客官怎說話的,就又不是我非要賣給他們吃的,你要是這說,我還真就不賣了。”
軍士們好話說盡也不曾攔住那酒擔子。
兩個虞候又向老都管道:“您看看他,買桶酒吃也不讓,這也太霸道了,您得管管他啊!”
老都管也沒那個心氣再跟楊誌吵嘴了,也就沒聽這虞候挑撥。
這邊正鬧動靜,卻見鬆林鑽出了七個大漢。
他們上前問道:“怎了,這熱鬧?”
買酒的說:“他們懷疑我賣的酒有蒙汗藥,笑話,我又不強賣給他們。”
為首的那個棗販子說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有歹人打劫,正想帶著兄弟們過來幫把手呢。對了,你這酒怎賣啊!”
足錢,不還價。”
那幾個棗販子好像嫌貴了,商量了半天,最後說:,不過你另一桶酒得饒我們幾瓢。”
賣酒的擺擺手說:“那不行,我是小本生意。你們有吃酒的家夥吧。”
棗販子們說道:“我們賣棗的,有的是瓢。”
隻見人回到推棗的獨輪車那,取了七個瓢並一口袋大棗。
他們吃著酒,就著棗。
看的軍士們喉嚨冒煙,眼睛冒火。
一桶酒沒一會就吃光了。
為首的棗販子叫賣酒的過去:“店家,來給你結一下錢。”
那麵上有朱砂記的卻趁店家不備,掀開了另一桶酒的蓋子,飛快的偷喝了一瓢。
後麵那個白麵長須的也掏出瓢來,剛舀了放在口下就要喝。
卻被那賣酒的當場捉住。
他緊忙跑過來,一把奪過酒瓢,倒回了桶。
瞪起老鼠眼喝罵道:“你們怎回事啊,說了不能饒,怎偷酒吃!”
棗販子道:“不就兩瓢嗎?何必這小氣啊!”
那賣酒的淬了一吐沫:“算我倒黴。”
他挑起擔子就要下崗子去。
那白麵長須的跟為首的對視了一眼,隻見他們微微的點了個頭,事情已經成了一半了。
軍士們看賣酒的要走,連忙來求老都管:“老都管,您跟楊提轄說說,也讓我們買桶酒吃吧,這嗓子實在是難受的不行了。”
老都管禁不住勸,開口對楊誌道:“楊提轄,那幫棗販子不是也喝了另一桶酒嗎。要是麵有蒙汗藥,他們早翻過去了。這崗子上又沒地方找水,你就讓他們買一桶,解解渴吧。”
楊誌一尋思。
他剛才也是親眼所見,那幫棗販子當麵吃了半瓢也沒事,應該是沒問題。
軍士們也不容易,就讓他們買些吧。
楊誌道:“既然老都管說了,那邊許你們吃了酒便起身。”
眾軍士喜笑顏開,飛快起身跑過去,將那漢子團團圍住。
“幹什!我這酒有蒙汗藥,不賣!”
老都管道:“你這漢子,不過區區兩句閑言碎語,你生意就不做了嗎?”
那賣酒的麵色略有緩和:“那倒也是。”
軍士們緊忙將桶奪下來,領頭的陪著笑去找那幾個棗販子借瓢。
哪知道棗販子們不僅借了瓢,還送了許多大棗下酒。
眾軍士先給楊誌和老都管各舀了一瓢,楊誌本不肯吃,但是看著老都管、虞候還有軍士們一個個飛快地將酒吃完。
他也實在是熱的不行,口渴難耐。
便就著大棗吃了半瓢解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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