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黃信下去,府尹立馬喚來了當案孔目。
“王孔目,你去盯著黃信,看他都跟秦明說了什,回來以後要一字不差的告訴我,明白了嗎?”
“下官遵命。”
黃信出了後堂,轉身奔大牢而去。
門口值守的軍士都認識他,也不阻攔。
黃信徑直到死牢深處。
最麵的一間牢房,角落靠著一個魁梧大漢。
他手腳被手臂粗的鐵鏈栓在牆上。
身上帶著實木重枷,壓得他直不起腰來。
“恩官,恩官!”
秦明昨夜挨大板,行刑的獄卒因為在城外有親戚,所以對秦明深惡痛絕,使盡了渾身力氣,差點要把秦明打死。
他眼皮微抬,卻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是你,你怎回來了。”
黃信也怕隔牆有耳,不敢說實話。
“昨天清風山賊寇強行攻寨,小人拚死突圍,今日才到青州,您這是怎了。”
秦明長歎一聲:“還不是拜那群賊寇所賜。”
說著他便把自己這些天的遭遇都告訴了黃信,這和黃信從宋江口中聽到的並無出入。
黃信點點頭:“恩官勿慮,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說不定轉機就在不遠。”
秦明聽黃信話有話,也不敢多問。
“下官告退了。”
慕容知府聽著王孔目的匯報。
不由得眉頭緊皺。
王孔目道:“怎樣,大人,其中有問題嗎?”
慕容知府道:“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從他兩人交談之中,貌似是宋江等人假扮秦明栽贓陷害,其實不然。若秦明自己沒有反心,他為何要取走自己的家眷。還有黃信,他被困清風寨發信求援,秦明若沒有反叛,那就說明清風山賊寇實力很強,連秦明都不是對手。既然如此,他之前都回不來,為何現在又能回來了。而且他說自己是突圍而出,連夜奔回,但他身上卻隻是有些風塵全未沾血。要是秦明確實已經投降賊寇,他做的第一件事肯定是勸降黃信。”
王孔目說:“既然如此,那黃都監不是必定說了謊嗎?”
“我之前不抓他,隻是想看看他葫蘆賣的是什藥。既然他說話密不透風,那就沒必要跟他廢話了,說我邀請他吃酒為他壓驚,請他到後衙赴宴,待他到後,便埋伏軍士將其擒下。”
“大人妙計。”
黃信接到了知府宴請的通知也不知道該不該去。
隻是他沒有選擇,要是不去就證明是自己心虛。
“好,我馬上就到。”
慕容知府在堂前等候,見黃信到來,連忙下去迎接。
“都監可是讓本官好等啊。”
黃信躬身抱拳道:“小人來遲一步,勞動官人來迎,真是罪過。”
“哎,都監莫說這種話,咱們青州現在隻剩黃都監一員猛將,守城大任,非你莫屬。下官還得多多仰仗都監。”
黃信連忙謙虛道:“不敢不敢,都是為國盡忠,末將定竭盡全力。”
慕容知府把著黃信的手:“來,快快入席,我先敬都監一杯,為都監洗塵壓驚。”
黃信漸漸放鬆身體,接過這杯酒一飲而盡。
慕容知府笑的看著黃信越喝越迷糊,忽地他好像酒醉了,拿不住酒盞。
隻聽“哢嚓”一聲,卻讓黃信一驚。
這發展怎有些眼熟。
旁邊突然冒出了數十個軍漢,直接把黃信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這是他才想起來,這就是他賺花榮的計策。
今天竟然也用到了自己身上。
“大人為何抓我?”
慕容知府直接把杯中剩下的酒潑在地上。
“為什抓你,你心沒數嗎?”
黃信一聽,麵色頓時有些不自然。
這變化落在知府眼。
他又是一聲冷哼:“就知道你跟賊寇有勾結,壓下去,我等會要親自審問。”
黃信好像丟了魂一般,也不辯解。
他一直都在思考一個問題,據他了解,慕容知府是個不學無術的紈子弟。
怎會有如此智略。
他實在是想不懂,難道此人之前一直是裝傻,隻等著一鳴驚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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