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炳這就不同意了:“衙內此言差矣,我今天回來的路上還聽街上有孩童唱‘耗國因家木,刀兵點水工。縱橫三十六,撥亂在山東。”
“什意思?”
黃文炳分析道:“衙內容稟,這耗費國家良材的人,是家字底下一個木,念‘宋啊!興起刀兵之人,點水旁邊一個工字,念‘江啊!合起來不就是宋江兩個字嗎?縱橫三十六,撥亂在山東。當今天子陛下正好三十六歲,這宋江又是山東人,分明是要在今年,反我大宋啊!”
陸陽沉吟一番,隨後叫來了薛勇。
“‘耗國因家木,刀兵點水工。縱橫三十六,撥亂在山東。這童謠你在街上聽過嗎?”
薛勇思考了一番:“我今天中午去酒樓吃酒的時候好像確實聽到過。”
陸陽假裝皺眉苦思。
“這宋江是誰,你可查到了什?”
黃文炳道:“我早已經查探清楚,這宋江就是牢城營的犯人,山東鄆城縣人氏。”
陸陽點頭道:“好,我來時太尉大人曾有交代,太史院司天監奏報:夜觀天象,西南方有禍星現世,臨照楚吳分野。讓我時刻注意,有作奸犯上者,及時通報。看來就應在這宋江身上,黃通判,你可能確定這宋江確實是反賊。”
“衙內放心,小人願以性命擔保。”
“此事若是走官府,功勞便成了那蔡九的了。我得趕緊回一趟東京,請太尉大人幫忙,把這宋江弄去高唐州。說不定也能借此給我弄個一官半職。對了黃通判檢舉有功,便隨我一起進京,麵見太尉吧,反正最近剛剛大赦天下,牢城營的犯人都走光了,你也沒什事。”
黃文炳聽說陸陽要帶自己進見太尉,高興的合不攏嘴:“衙內放心,明天一早我就去州府告假。”
陸陽以聽這個,頓時麵色有些不悅:“我這多人手,豈能等你一個。”
其實根本的目的,是不想讓黃文炳去見蔡九,以免露餡。
但黃文炳的態度卻很堅決。
“衙內恕罪,我身為本地通判,不得擅離職守,必須要告假才能離開。”
陸陽麵色有些不耐煩:“好吧,我隻等你半個時辰,你快去快回。”
第二天一早,黃文便起,來到了江州府衙,此時蔡九知府剛剛醒來,還未上公。
按理來說各地官府便要上公,但是蔡九懶散,從來就沒有準時過。
黃文炳來到後堂,見蔡九還穿著襯,沒有更衣,頭發也有些散亂。
“黃通判怎來的這早啊。”
“啟稟相公,一個遠房舅舅最近離世,哥哥前些天又不小心摔斷了腿,隻能由我去奔喪。我想這最近也沒什事,就像告個假,去給舅舅送終。很快就回來。”
蔡九一聽這個,事關生死與孝道,他也沒有理由拒絕:“好吧,記得快去快回。”
“哎,小人告退了。”
忽然,蔡九好像想起了什:“對了,最近有沒有什特別的事發生。”
“恕小人駑鈍,什事能算特別啊?”
“嗯,前些天家父寄來書信,說太史院夜觀天象,有罡星照耀楚吳分野,讓我注意可有作耗之人,及時體察剿除。守緊地方。”
黃文炳一聽這個,頓時對陸陽又有了幾分信心。
“這確實沒有,應是大人仁德治下,四處皆是歌舞升平,作亂之賊,怎會出現在江州啊?”
蔡九被拍了一頓馬屁,頓時心情舒暢:“嗯,你所言不無道理,下去吧。”
“小人告退。”
黃文炳來到了城外潯陽樓前,陸陽一行早已在此等候。
“黃通判既然已經到了,那咱們就走吧。”
過得江去,又走數十,來到一座崗子上。
黃文炳忽然感覺一陣冷風吹拂過他的後脖頸。
吹得他渾身發抖。
張順問道:“黃通判怎不走了?”
黃文炳問道:“此處是哪啊?”
張順看了一眼隊伍最前麵的陸陽。
隨後便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眼神。
“此處乃是揭陽嶺。黃通判聽過沒有?”
“這我倒是有所耳聞,聽說揭陽嶺是個強寇出沒的地方,不過有諸位護衛,什賊寇也不敢出來作亂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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