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的梁山泊,夜晚風很大。
尤其是山頂處。
這十分平坦,那替天行道大旗隨風飄動,幾乎與地麵平行。
陸陽緊了緊身上的棉衣。
來到離聚義廳不遠的一片房子間。
這是頭領們的住處。
今天欽差宣讀那番聖旨,充滿了貶低和蔑視的意味。
他認為梁山上大部分人都不會中那簡單的計策,但不代表他不在意。
前麵是一片小院,這是呼延灼的住所。
梁山上官軍將領雖多。
但林衝徐寧他們都跟朝廷有大仇,絕對不可能背反。
呼延灼當初卻是因為走投無路才投奔了梁山。
類似情況的還有韓濤、彭、淩振、單廷珪和魏定國等人。
梁山上官軍頭領雖多,但有可能被說動的也就是這幾個。
陸陽來到呼延灼小院門外,輕輕敲了敲門。
麵立刻傳來了一聲回應:“誰啊!這晚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陸陽道:“呼延將軍睡了沒有,我有點話想跟你說。”
他忽然聽到麵一陣桌椅一動,摩擦地麵的聲響。
不一會,呼延灼披著外袍出來將門打開。
“寨主,快快請進。這晚了,還親自過來,可是有什重要的事要交代。”
陸陽欺身進去:“沒什,隻是想到呼延將軍上山以後我還未跟兄弟談過心。今天白日,那欽差前來宣旨。正好乘興前來,根兄弟你好好談談。”
陸陽率先進去,卻發現呼延灼的兩員副將,韓濤、彭都在此處。
兩人見陸陽前來,連忙起身見禮。
“寨主!”
陸陽扶手道:“你們坐吧。咱們山上都是自家弟兄,私下不必跟我這客氣。”
兩人這才躬身坐下,不過看身體姿態,還是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呼延灼請陸陽坐主位。
陸陽卻道:“這是兄長的居所,你是主人,我豈好占上。還是你做主位吧。”
呼延灼堅決不肯。
陸陽便勉為其難坐在了主位。
他看著麵色略微有一些尷尬的三人道:“韓濤彭兩位兄弟今天怎這晚了還到呼延老哥這來,要敘談,等天亮了也不遲吧。”
兩人低著頭,不知道該怎說。
韓濤看向呼延灼。
意思很明顯,就是想問呼延灼該怎說。
呼延灼歎道:“沒什好隱瞞的。寨主今天也過來了,索性就把話放明白。”
他側著身子麵對陸陽,雙手抱拳道:“寨主,自我等上山以來,見寨主收難民、練精兵、懲奸邪、施仁政。
周邊百姓無不對梁山感恩戴德,四下州府也都對梁山談而色變。
山寨懲奸除惡,周濟百姓。
我等自然活得很是開心。但是人不能隻是開心就行。
人總要有個目標,人總要有個奔頭。
兄弟們每天聚在一起替天行道,殺富濟貧,卻是快活。
但這樣的生活不能過一輩子。
兄弟們早晚有老的時候,當我們打不動了,難道讓後代也跟我們一樣,躲在水窪,當賊寇嗎?
寨主你英明神武,自然不怕官軍。
但是當初上山的時候,你就說的不明不白。
咱們到底是要招安,還是要造反。
不止是我,眾兄弟心中都有擔憂。
大家不是害怕跟朝廷作對,而是怕日子沒有奔頭。
今天咱們就把話說開,兄弟們隻想讓寨主給指條明路。”
另外兩人也看著陸陽,他們也是因為不知道陸陽心中計劃,對未來沒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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