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浦村說是一個村子,其實更類似於祝家莊那樣的地方豪強。
整個村子有數千戶人家,上萬人口。
陳觀就是定浦村的大地主。
眼看著韓世忠眾人進了村去。
王稟也率領大軍暗中將村子周圍的道路都封鎖了起來。
韓世忠走在最前麵,但見那陳家大門朱紅漆就,華貴無比。
門前站著二三十個莊客。
個個雄壯,人人了得。
但見莊客們頭上帶著氈笠,上麵撒一把黑纓。
身穿細線納襖,腰係八尺紅絹。
牛皮鞋子,獐皮護腿。
腰間挎著雁翎刀,手提著鴉嘴槊。
韓世忠領著上前去,跟其他兩人道:“等會你們隻做啞巴,我一人說便是,千萬莫開口。”
兩人自然明白。
三人來到門前。
韓世忠操著一口流利的浙江土話跟門前的莊客唱喏道:“將士宅上有人嗎?”
後麵的兩位小校心一震,心道這韓世忠學方言怎這快。
大軍到這也就一個月的時間。
他就學會說浙江話了。
其實久在在軍中難免會積累壓力。
西軍常年禦夏,壓力更大。
所以軍士們會各自尋找排遣壓力的辦法。
簡單一點的就是喝酒、賭錢、打架。
梁山軍士高級一些,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請山下的專業戲劇團來山上進行巡演。
表演一些民族英雄的愛國故事。
再舉辦全軍比武,或者體育競技類的賽事。
讓大家把心中積攢的鬱氣都發泄在運動和文娛上。
韓世忠發泄鬱氣,派遣壓力的方法就是逛青樓妓院。
甚至已經漸漸變成了一個愛好。
浙江話就是他在逛青樓的時候和那些賣鮑魚的海鮮奸商學的。
沒想到現在能用得上。
那幾個莊客見韓世忠來問,便有些狐疑。
“客人從哪來?”
韓世忠道:“我們從潤州來,渡江的時候走錯了路。盤旋了半天,又問了許久,好不容易才摸到這。”
莊客見韓世忠自稱是潤州來的,便想起了主人陳觀對他們的分咐。
連忙請三人先到客房去,把身上的擔子卸下,歇歇腳。
然後帶著韓世忠三人到後廳拜見陳觀。
韓世忠上前:“小人葉貴,見過陳將士。”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官軍現在隻知道陳觀派了人去南邊找呂師囊商議獻糧之事,而呂師囊派了虞侯葉貴回來給陳觀送號旗衣服還有官誥。
至於陳觀到底認不認識葉貴,他們心中卻是沒底。
不過韓世忠自持武藝出眾。
那幾個莊客聽說他是潤州來的就沒有多加防備。
看他身上沒有帶刀劍也就沒有搜身。
其實韓世忠胸口綁著一把匕首,若是陳觀不認識葉貴,那這場戲就能繼續演下去。
若是穿幫了,在這種距離上,韓世忠也有把握一擊製敵。
卻聽那陳將士問道:“足下從何處來啊?”
這道讓韓世忠鬆了口氣,對麵明顯不認識葉貴。
韓世忠戲精上身,腦袋往左右一偏,眼睛滴溜溜的轉:“陳將士,此處人多眼雜,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將士屏退左右。”
陳觀道:“無妨,這些都是我心腹之人,絕對可靠。”
韓世忠嗤之以鼻。
昨晚他在江上抓到的那個吳成也是陳觀的心腹,甚至被他派出去執行絕密的任務,結果還沒等嚴刑逼供,就什都交代了。
不過陳觀手下都是什貨色,跟韓世忠也沒關係。
他現在隻想借著這層偽裝,看能不能從陳觀口中套出更多東西。
“小人是呂樞密帳下的虞侯,今年正月初七的時候,相公曾派吳成到潤州聯係。
樞密大人甚喜,連夜將相公誠意上稟天聽。
聖上降下官誥,封相公為揚州府尹。
昨晚聖諭下達潤州,呂樞密便派我和吳成回來。
誰知吳成出行前晚落了水,感染風寒,不能起床。
樞密怕誤了大事,便讓我先將相公官誥送回,並樞密大人文書,關防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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