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西六路的二十餘萬大軍才是宋軍的絕對主力。
目前還隻調動了鄜延路的一萬人馬。
西軍最厲害的幾員大將也沒有動作,最少幾位經略相公都沒有動。
單州都監等待援兵的想法,隻是一廂情願。
朝廷不是死到臨頭就不會大舉調動陝西六路的大軍到東京附近勤王。
單州城下,距城七百步有餘。
每隔二十步便擺著座大型的弓弩。
木製底座上擺著三把巨大的弓臂,每一隻箭都像標槍一樣粗壯。
這是淩振所造的床子弩之一,由三聯裝的巨大弓臂進行發射。
射程超過七百步,箭矢落處,山崩石摧。
最為強力的三弓床弩又被稱作八牛弩。
意為需要八頭牛的力量才能拉的開。
梁山的床弩利用了簡單的杠杆,每一張床弩也都需要數十人合力推從絞盤。
不過其威力也對得起消費的人力。
此次登城,炮手們填裝的是踏橛箭。
投石機和床弩的威力雖大,但準備時間也很長。
城頭的守軍時不時還能喘口氣。
大軍朝著單州城堅定的開去。
飛樓,雲梯間隔排布。
單州本就不是什邊防重鎮,州城內沒有什守城用的大型器械。
哪怕東京禁軍調防到單州,也沒有帶來過多的守城兵器。
潘嶽站在城上,看著梁山大軍越來越近。
再也忍耐不住。
“床弩,放箭!”
十幾個身材健壯,肌肉發達,身高八尺的壯漢聞聲而上。
他們手中握著一柄二三十斤重的大鐵錘。
床弩的弩機十分沉重,必須要大力士以重錘砸下才能激發。
眾人奮力揮錘,隻聽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標槍一般大的箭矢飛射而出,向著齊軍飛馳而去。
十幾隻巨箭猛地擊中了齊軍各處。
一架飛樓的側翼收到了襲擊。
巨箭箭頭呈現三角形,一瞬間就衝爛了飛樓的一側,箭矢衝穿飛樓後又衝破了另一側,最後箭尾卡在了飛樓,箭身露出來近一丈長。
床弩十分難以瞄準,東京禁軍平日以隊列器械訓練居多,有的人參軍十幾年都沒有碰過床弩。
更別說怎瞄了。
一打出去,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箭矢會落在什地方。
更別說梁山了。
幾個軍士正扛著雲梯往城牆走去。
他們列成一字縱隊,就是為了避免傷亡。
前麵的軍士舉著大盾防備流失。
其他人右手舉盾在頭頂,左手拎著雲梯飛快往前跑去。
卻不想跑著跑著,一發巨箭正好砸在前麵軍士的腳邊。
飛濺起來的泥土打得他臉頰生疼。
嚇得他連忙停下,後麵的人也自然跟隨。
眾人再一看,才知道官軍射的不準。
眾人離城牆三百步,列成一個縱隊,從遠處看去,隻有豆子大小。
官軍不可能打的這準,肯定是瞎蒙的。
確實,床弩在守城的時候主要作用不是射殺敵軍,而是攻擊對方的攻城兵器,阻止對方登城。
這一箭瞄準的其實是他們右邊二十餘步的飛樓。
隻是官軍射偏了。
城下的炮軍指揮使暗暗發笑。
前幾天單州被梁山石炮猛轟,單州兵馬都監都能忍住不讓弩炮攻擊梁山的投石機,就是為了守城之時打掉梁山兵馬用來攻城的飛樓。
打掉梁山的投石機,梁山最多少了一種壓製的手段。
打掉飛樓,才能真正削弱梁山的攻城能力。
隻可惜他麾下的兵馬並沒有他理想中那樣英勇。
十幾發弩箭射出去,隻有一發射中。
潘嶽隻要命令弩炮發射,梁山炮軍就能通過彈道精確定位宋軍床弩的位置。
炮軍指揮使發下命令。
“一號炮換油彈,二號炮還燃燒彈。
石炮甲一、甲二,攻擊城樓北三百步的城牆。
石炮乙一、乙二,攻擊城樓北二步的城牆······”
各定炮員得了命令,立刻測量距離,調整石炮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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