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天下各處都有烽煙。
齊魯有陸陽,河東有田虎,荊湖有王慶,江南有方臘。
西北還有老對手西夏。
戰爭發生之處,必會使當地民不聊生,十室九空。
大宋兵馬就算能重振雄風,一口氣敵手全部剿滅。
國力也會受到重創。
他趙佶的身後名,就算沒有靖康之恥,也已經爛了。
此等大劫,不亞於李唐安史之亂。
而現在離東京最近的陸陽便是趙佶的頭號眼中釘。
西夏雖強,不過其遠在河套,離東京千之遙,中間有許多堅城險關可以據守。
西軍最近征伐西夏也是連戰連捷。
陸陽卻不一樣。
他所在的山東與中原緊緊相連。
更別說現在應天府已經落到了齊國手中,六萬兵馬駐紮應天府,隻要急行軍,三天之內就能開到東京城下。
中間沒有任何險關阻隔,開封附近更是一馬平川。
正適合梁山大批馬軍行動。
可以說東京已經被齊國拿刀架到脖子上了。
總得有些反應了。
可是現在大宋最麻煩的地方就是戰線開的太多,同時對手打,手中的精銳兵馬嚴重不足。
尤其是東京河北兩地的禁軍在和梁山的交手之中損失慘重。
現在很難再抽出兵力,大規模的征伐山東。
除非調集西軍。
朝堂上,眾臣清一色的裝死。
趙佶怒道:“應天府都失陷了,眾卿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宿元景看朝中大臣都不願意出來,於是便歎了口氣。
“陛下,臣到是有個主意,隻是不知能不能行。”
趙佶一看,這種緊要關頭,還是得看宿元景這些真正有本事的大臣。
“宿愛卿快快講來。”
宿元景道:“陛下,常言道:‘攘外必先安內!要想對付外敵,還是得先解決我們內部的問題。
以臣之見,不如與西夏修書議和,暫且罷兵。
調動西軍精銳,四處平叛。
待到內亂夷平,再處理西夏也不遲。
西賊最近幾年與西軍交戰,類遭敗績。
也需要一段時間休養生息,應該不會拒絕。”
趙佶思慮了一番,這好像是唯一的辦法了。
“好,準奏。隻是調動哪路兵馬,選何人為將,愛卿可有腹策?”
宿元景道:“回稟陛下,熙河路經略劉法,帶兵有方,謀略高深。開疆擴土,屢建奇功。
可以其為帥,領熙河路兵馬三萬。
再有環慶路兵馬副總管姚古,名將之後,武藝高強。
可領環慶路兵馬兩萬為副帥。”
趙佶問道:“隻憑人,如何討伐梁山。”
先前童貫和高俅各自帶領十餘萬人征討,都弄得灰頭土臉,大敗而歸。
如今隻命劉法帶人出戰,趙佶覺得有些少了。
宿元景道:“陛下,人並不是攻打梁山的。”
趙佶卻有些疑惑,我讓你出主意怎對付梁山,你給我拐彎抹角的幹什。
宿元經沒有讓趙佶等候太久。
“所謂征戰,其本質是兩國國力的比拚。
比的是兵馬,人口,錢糧,後勤。
我大宋富庶,首屈一指。
不管是梁山還是西賊,隻要我大宋能夠正常收到賦稅。
要滅他們隻是時間問題。
陸陽占據山東,虎視中原。
固然該滅。
但梁山現在鋒芒正銳,強行挫其銳氣,隻怕會損傷過重,得不償失。
以臣之見,當先誅王慶,收複荊湖。
再滅方臘,暢通漕運。
兩麵夾擊,困死田虎。
最後再以舉國之力,泰山壓頂之勢,絞殺陸陽。
方為上策。”
宿元景的計策老成持重。
首先考慮的不是怎贏,而是如何保證後路。
讓自己就算敗了也不至於一敗到底。
王慶占據的房州等地就像是一把刀子,死死的堵住了大宋朝廷的退路。
淮西軍現在已經占據了房州、均州、襄陽府、光化軍、鄧州、歸州和夔州。
再進一步便要攻打西京洛陽。
宿元景考慮過梁山的戰力,他已經提前做好了朝廷打不贏梁山而被迫遷都的打算。
畢竟東京城周圍一馬平川,交通便利,不管是陸路還是水路,都無甚險阻。
太平時節是貨物的最佳集散地,經濟極其繁華。
一到戰亂的時候,敵人的大軍來去也十分方便。
在戰爭時期,東京是不適合作為都城的。
因為它的地理位置不好,十分的危險。
若要選擇一個比較好的臨事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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