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克公回頭一瞧,卻也覺得眼前之人十分麵熟。
“哎呀,這不是王老節度嗎?你怎在此處啊!”
來人卻是去年參與過征討梁山泊的朝廷十節度之首。
河南河北節度使王煥。
王煥和張克公見過幾麵,到還算是舊識。
王煥歎了聲道:“我奉聖命,征討田虎,與太原的徐京一南一北將田虎夾在群山之間。
克公兄你有所不知,田虎憑借著在綠林中的聲望,招攬了河東河北諸多賊寇歸其麾下,其中不乏勇武之將。
我與徐老猿各自隻有兩三萬兵馬。
田虎賊兵卻有數十萬。
如今我們隻能收縮防禦,無力還擊。
最近田虎調兵十萬,準備進攻徐京所在的河東北路重鎮太原。
徐京留守太原的兵馬隻有不到兩萬。
所以連夜派使前來向我請援。
我知道消息以後,這才馬不停蹄趕到了濟源縣,準備向北攻擊陽城縣,突襲田虎南側,看看能否來個圍魏救趙。
解太原之圍。”
張克公雖然不知道田虎的實力如何,不過王煥常年征戰,帶兵有方。
他都對田虎如此頭痛,看來這田虎還真是有些門道。
王煥現在最難的地方就是手上兵馬太少。
以他手下不到三萬的兵馬,需要防守河南河北兩地不被田虎滋擾。
能調動的機動兵力隻有八千餘人。
徐京明麵上是和王煥一南一北包圍田虎。
其實他這個上黨太原節度使早已經是名存實亡,手中隻剩下了一個太原城。
四麵八方各處州縣都已經落入了田虎之手。
隻剩他自己帶著殘部堅守太原孤城,等待朝廷救援。
可朝廷現在自顧不暇,哪有工夫去救他。
王煥也是隻能幹著急。
他也不可能帶著手中這八千人深入河東腹地去送死。
太原陷落幾乎是已成定局。
徐京能不能能保住老命都不一定了。
張克公聽完也隻能是深表遺憾,畢竟他隻是一介書生,打打嘴炮倒還可以,真上戰場,那還得是專業的來。
王煥發完了牢騷,便問道:“對了,克公兄不是在朝廷任職嗎?為何到了此處,難道是外放了?”
張克公道:“哦,我還沒告訴你們。淮西王慶肆虐已久。
朝廷決議征討,命熙河將劉法為帥,環慶將姚古為副,我為參軍。
限期趕到東京,解許州之圍。”
王煥一聽:“熙河劉法!他的大軍有多少人,現在在哪?”
張克公道:“有十萬人,原本在京兆府駐紮。
不過前些時日他們應該已經接到了朝廷命他們前往東京的命令。
此時應該正在想辦法東進。”
王煥聞言,頓時喜笑顏開:“太好了,有劉法十萬大軍,解太原之圍如探囊取物。”
張克公道:“這可不行,太原京兆千之遙。
劉法的大軍是要趕去東京護衛京師的,絕不能輕動。”
王煥笑道:“這個我當然知道。
我沒有讓他的大軍前往太原的意思。
隻要這支大軍能在濟源縣稍作停留,做出攻打河東南路的架勢。
圍魏救趙之計不變。
劉法的十萬西軍,不得把田虎屎尿都給嚇出來。
連夜收兵回來保護沁源。”
張克公道:“如此,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好,我馬上就找一個向導,翻過王屋山,聯係劉法大軍。”
“向導?不必了。”王煥往後招了招手:“王澤,你過來。”
王煥一聲令下,打門外進來了一個披甲持刀的將軍。
正是將張克公帶到此處的那人。
王煥道:“王澤是我手下的校尉,他就是絳州本地人。
你們要找的那條山道,他最熟悉不過。
王澤,你帶著一隊人馬,護送張大人一行穿過王屋山。將劉經略的大軍接引到濟源縣來。”
“是!”
張克公十分開心,沒想到在濟源縣停留片刻還有了意外收獲。
有王煥手下的校尉充當向導,總比在當地尋找百姓要放心的多。
最少不至於碰到偽裝平民的賊匪。
張克公身負重任,離了濟源縣,一路往西而去。
眾人現在垣曲縣歇息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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