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見過了麵,喬道清便命人上茶招待。
隨後看向杜壆身後。
杜壆適時的介紹道:“這是我的副將,也是我江湖時期的兄弟。姓酆名泰,使一對八棱鐵,有萬夫不擋之勇。”
喬道清聞言眉頭一挑,早聽說杜壆有一個勇武非常的副將,原來就是此人。
“原來是酆泰將軍,幸會,幸會。”
酆泰也連忙回應:“酆泰見過喬道長。”
喬道清見完了禮,便隨口問道:“我聽聞杜將軍麾下有十二個弟兄,個個英雄了得,為何隻帶了酆泰兄弟一人過來,其餘人,喬某也想認識認識。”
他不說還好。
杜壆原本一路逃命疲憊,還來不及回顧兄弟身死的痛。
他一提起,西京之戰,十一位兄弟的死狀便像連環畫一樣一幕幕浮現在杜壆眼前。
“他們···他們來不了。”
杜壆的聲音有些顫抖,手握成拳,指節都有些發白,顯然是十分用力。
喬道清看杜壆的樣子,便知道那十一位副將的下場。
當時便安慰道:“杜將軍節哀,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時候到了,誰也沒辦法。
更何況咱們幹的事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早晚會有這一天的。”
杜壆謝過了喬道清。
三人敘談了許久,田虎才姍姍來遲,也就是喬道清能說會道,才不至於冷場。
即便如此,杜壆也感覺到了田虎對自己的輕視。
這是他不能接受的。
杜壆心道:“目前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且忍他一忍。”
隨後帶著酆泰起身向田虎見禮。
“淮西都督杜壆,副將酆泰。
見過晉王殿下,祝晉王殿下萬壽無疆。”
卻看那田虎是何模樣:
國子大臉,全無半點威嚴。
雙目圓睜,放射千丈寒光。
絡腮胡須,猶如草木亂生。
滿麵橫肉,鑄就一臉凶相。
身穿黃金繡龍袍,將袖子擼到手肘。
腳踩祥雲伴朝靴,把鞋跟跺到平底。
袒胸露腹,束發不冠。
全無一點人君之像,倒如山間野猴穿衣。
杜壆看著田虎便暗暗搖頭,覺得此人不是個能成大事的英雄好漢。
田虎打了個哈欠,隨口道:“好了,你們隨便座吧。”
這一張口,一股濃鬱的酒氣撲麵而來,杜壆麵色微微顫抖,但還是忍住了。
他的鼻子比較靈敏,盡管酒氣很大,他還是從中聞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脂粉氣。
“田虎這廝在見我們之前難道在和女人調情吃酒?”杜壆心中如此想到。“如此不把我兄弟放在眼,簡直是欺人太甚。”
杜壆想的不錯,田虎剛才確實是在和鄔妃吃酒。
鄔妃是國舅鄔梨的妹妹,威勝州第一美人。
田虎原本就是威勝州人,早就對鄔梨的妹妹垂涎欲滴。
他當了一輩子流寇,在他決定占據威勝州起義的那一刻,就已經決定了要把鄔梨的妹妹納為己有。
直到現在還是時常流連於鄔妃寢宮,上朝都沒有這勤快。
喬道清有些尷尬,連忙出來打圓場。
“對了,杜將軍此來,不知有何要事?
以我們四家同氣連枝的交情,需要我們幫忙的話,隻管說話。”
田虎聞言也來了精神,想看看杜壆此來是什目的。
杜壆也不裝那些虛的。
“啟稟晉王,今劉法奉宋廷之命,領熙河十萬精銳犯我疆界。
如今已下西京宛州各處。
堵住了杜某南歸的道路。
然劉法就算再勇,終究兵少。
十萬大軍分守各處,各處的防守兵力都不算多。
故我想向晉王殿下借兵三萬,待到劉法大軍轉向南下,便渡過黃河,奪回西京。”
田虎點了點頭。
杜壆說的不錯,劉法要滅王慶,大軍肯定要往南走。
等他大軍一走,自己發兵奪占西京,便能讓劉法首尾不能相顧。
是條好計策。
但他為什要這做呢?
田虎雖然隻是個獵戶出身。
但畢竟在江湖上混了這多年。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