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大石突破了宋軍前線,追著潰兵一路窮追猛打。
此時天色已黑。
卻聽見不遠處,種師道的軍營旁邊傳來了陣陣戰鼓聲。
遼軍還以為宋軍支援趕到,便停下追擊的腳步,收攏兵力,準備迎敵。
可宋軍卻是幹打雷不下雨。
戰鼓隆隆敲了一夜,也沒有半個宋兵過來攻打。
耶律大石出於謹慎考慮,也沒有冒進,準備等天亮再說。
時間慢慢過去,太陽升起。
遼軍才發現自己上當了,宋軍根本沒有進攻的打算,昨夜的戰鼓隻是疑兵之計。
一夜過去,宋軍已經在對麵的山坡上結成了鐵桶一般的陣勢。
遼軍就算想要攻打,也找不到機會了。
楊可世狼狽逃回,他胸前中了一箭,身上還有多處傷口。
回到宋營的時候,血水已經灌滿了靴子。
軍醫連忙為他診治,好歹算是保住了性命。
另一邊,蕭幹也率軍對駐紮範村的宋西路軍發起了猛攻。
辛興宗所部亦損失慘重。
種師道見東西兩路同時受挫,心想此戰打不得。
他連忙招來了各軍將領,命他們立刻收拾行裝,今夜便撤退。
先回到雄州休整,再圖伐燕之舉。
當日入夜,宋軍帶上糧草輜重拔營而去。
種師道作為三軍主帥,親率眾軍精銳為大軍殿後。
如此大的動作,並沒有瞞過遼國精騎。
一個遼軍的探子飛馬奔回營寨,進到大帳之中:“稟將軍,宋軍連夜拔營,正準備撤退。”
耶律大石聞言大喜。
“來人召集營中所有輕騎與我前去追趕。”
遼軍營中鑼鼓喧天,所有馬軍頃刻間集結完畢。
在耶律大石的帶領下出轅門,往南而去。
種師道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的發生。
所以才會親自率領最為精銳的中軍殿後。
他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之上,身披山紋甲,頭戴鳳翅盔。
王進和種冽護衛左右。
宋軍趁著夜色埋伏在道路兩側的樹林。
隻等著遼國追兵趕到。
耶律大石率輕騎前來,速度極快。
宋軍還沒撤出去多遠便被追上。
耶律大石心中興奮,一時之間沒有注意道路兩側的情況。
便率部下衝了過去。
剛走到一半,便聽見兩側樹林中喊殺聲大振。
數不清的宋軍手持長槍短矛殺了出來。
將他麾下的騎兵夾在中間。
遼軍突然被襲,卻沒有陷入慌亂。
所有人聚集在耶律大石身邊奮力還擊。
宋軍占據了埋伏突襲的優勢竟然還是和遼軍打了個平手。
隨著時間的推移,遼軍從剛開始被襲擊的境況中恢複了過來。
宋軍漸漸難以抵擋。
又過了不久,遼國的步兵也趕來支援。
種師道不得不邊打邊退。
遼軍追著宋軍殺到了雄州城前。
先行撤退的東路兵馬早就到達了雄州城下。
王稟向城牆上喊道:“我們是東路兵馬,奉都統製軍令,撤回雄州,速速打開城門。
放我們進去。”
守城的軍士哪有權力決定開不開門。
隻能回應道:“將軍稍候,小人這就去稟報太師。”
軍士一路趕到了童貫帥府,隨後拍響了帥府的大門。
門子揉著惺忪的睡眼,將偏門打開:“誰啊,大晚上的讓不讓人睡覺了?”
那軍士連忙道:“東路的大軍奉都統製軍令返回雄州,現已到了城外,小人特來向太師請示,是否要打開城門。”
那門子頓時打了個激靈,這種事不是他能決定的。
得趕快通報給童貫。
但是他的身份是沒有資格直接把事情稟報給童貫的。
剛走到後院門口就會被值守的軍士給攆回來。
所以他先進去將此時並報給門房的管事,管事再告訴總管,總管再去告訴童貫。
如此繁瑣的流程又耽誤了不少時間。
王稟等人再外麵等的心急如焚。
劉鎮在城門前轉來轉去,抬頭往城牆上一看,卻沒有絲毫開門的跡象。
“到底怎回事,開個城門竟然這慢。種相公還在後麵幫咱們阻擋遼國追兵,要是趕不及進城,那麻煩可就大了。”
楊惟忠歎道:“劉將軍還是歇歇吧,你走的我都心慌了。”
而童貫還在床上做著美夢。
總管聽說東路軍後撤的消息之後連忙來到後院。
隨即敲響了童貫的房門。
童貫被從睡夢中吵醒,頓時怒氣上湧:“何事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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