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府眾人聽說前幾天救了楊小姐的韓將軍到來,凡是在家的都來到大堂表示謝意。
韓伯龍被眾人圍繞在中間。
旁邊還有許多孩子。
這讓他想起了自己當年的情況。
想當初他也是一州富戶,也有美滿的家庭。
現在,早就是物是人非。
三位老太公從後堂出來。
眾人連忙見禮。
韓伯龍和解寶也跟著行禮。
“好了,都在一起擠著成何體統。
韓將軍,後方已經備好了酒席,請將軍先入席,咱們邊吃邊談。”
韓伯龍道:“從老太公安排。”
眾人來到後堂。
楊家擺的是類似家宴的大桌。
而不是更加更加正式的分案宴席。
韓伯龍和解寶是客人,而且身份比較高,便作為主賓和三位太爺以及楊家當代主要的人物坐在一桌。
其餘人都在中庭麵。
楊家其他人負責招呼韓伯龍帶來的弟兄。
桌與桌之間分的比較遠。
主桌這邊說話,外麵是聽不到的。
楊懷英介紹道:“韓將軍,老夫姓楊,名懷英。
這兩位是我兄弟,楊懷玉、楊懷民。
先前在朔州的楊懷民,也是老夫的堂兄弟。”
韓伯龍和解寶連忙行禮。
將門楊家雖然沒落,但楊家將的傳說在民間卻還是十分響亮。
眾人都十分尊敬楊家先祖保家衛國,抗擊大遼的壯舉。
楊懷英道:“現在楊家沒落,族中子弟散落各處。
懷明也被金狗所害,幸虧有韓將軍幫助,他這一脈才能留下一點香火。
老夫代表楊家,敬韓將軍一杯。”
韓伯龍連忙舉杯:“我說過很多次了,救楊小姐隻是舉手之勞,擔當不起諸位如此情誼。”
楊懷英道:“別這說,人命比什都重要。
而且韓將軍你現在的處境應該也不好吧,還是接受我們的好意吧。”
韓伯龍問道:“何以見得?”
楊懷玉喝道:“你們先下去吧,這暫時不用伺候。”
一眾下人聞令退出後堂。
清了場子,楊懷英才繼續解釋自己的猜測。
“我聽說韓將軍你是前鋒營的校尉,你要是跟大軍過來,就應該穿軍裝。
而你們之前的約定,我也知道。
如果沒出意外,按理來說,你應該不會主動進城,而是在城外等待城內的十個弟兄。
他們知道大軍到來的消息之後,自會出去和你匯合。”
韓伯龍點了點頭:“太公說的沒錯。”
“所以我猜你不是跟大軍過來的。
而是自己帶人來到了代州城。
你之所以提前來找這十個弟兄,也是不想讓他們回到軍營。
因為你已經不在軍營了。”
韓伯龍苦笑著搖了搖頭:“世事無常,人生難料。
我已經是個死人了。”
楊懷英沉吟片刻:“你的上官要你抵命,所以你逃了出來?”
“非也,要我抵命的不是我家哥哥,而是童貫。
哥哥給我安排了金蟬脫殼之計,安排了替死鬼,保我出逃。
不過我以後再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活著了。”
眾人聞言,紛紛沉默。
楊懷英罵道:“現在的朝廷簡直不可理喻。
貪官贓官一茬接一茬,換了多少遍都是換湯不換藥。
原本以為走了個童貫,換上個譚稹,能有所改觀。
結果那譚稹本事還不如童貫,貪汙的胃口卻有過之。
現在又換回童貫,不是照樣走老路。
百姓連個講理的地方都沒了。
連軍隊都是如此。
童貫這樣做,簡直是讓大軍心寒。
讓將士們流血又流淚。”
楊懷玉安撫道:“咱們現在已經無法插手朝廷大事了。
楊家本就人才凋零。
楊誌楊溫他們兩個又先後投了齊國,其他在朝之人也飽受排擠。
還是應以保住楊家香火不斷為重。
大哥息怒。”
楊懷英道:“這個我自然明白。
對了,韓將軍既然離了軍隊,下一步要怎走,可有安排?”
韓伯龍搖了搖頭:“還沒有,走一步算一步吧,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堂堂七尺男兒,總不至於餓死。”
三位太爺對視了一眼。
暗暗的點了點頭。
楊懷民開口道:“老夫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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