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城中,仍舊是暗流湧動。
趁著金軍繞路的這段時間,齊國也沒閑著。
當金軍向宋軍提出借道井陘的消息傳回齊州的時候,陸陽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金軍一麵和齊國議和,一麵又打算從井陘攻打齊國後方。
這其中定有陰謀。
他先是命秦明將兵馬布置在真定府各處險要之地,防止金軍從河北進入燕地。
卻沒想到,金軍還沒到太原,就反手咬了宋朝一口。
朔州陷落,代州與太原被圍。
金軍兵分兩路,一路出井陘,南下直奔東京。
沿途宋朝各州紛紛投降。
河北齊軍將消息上報給了中央,尚未得到回複,金軍短短不到十天時間就一路高歌猛進殺到了黃河邊。
相州知府韓治與其族弟韓存保攜全家來到大名府避難。
關勝將幾人安排在城。
並向齊州發去了請示。
而齊國朝堂之上,也在為了是否要援助宋朝吵得不可開交。
樊瑞首先提出反對:“大王,依臣愚見,宋金兩者,都是我大齊的敵人。
他們兩個打的再凶,我們都不應該插手其中。
若是坐山觀虎鬥,以收漁翁之利。
不管兩邊誰贏誰輸,都對我們有好處。”
朱武立刻表達了不同意見:“樊道長此言差矣。
當今天下乃是宋金齊三家共爭,金國強而宋齊弱。
我們若是坐視金國吞並兩河。
大齊的國土將被金國三麵包圍。
我們哪有那多兵馬四處守備?
金軍若占領河北,其鐵騎隨時都能從相州衝入我山東腹地。
到時候大麵積的產糧區不是資敵,就是被付之一炬。
山東百姓也將飽受塗炭之苦。
我等又有何顏麵,麵對父老鄉親的信任。”
陸陽聽了兩人之言,都覺得很有道理。
不過兩人都是根據當前形勢,所做的合理分析。
對於未來的發展,很難預料。
陸陽雖然知道未來的發展。
但曆史的進程已然改變,誰知道其軌跡會不會有所變動。
還是應該多聽聽這些智謀之士的想法,隨後整理出一個可行的計策來。
陸陽隨後看向其餘幾位智囊:“你們幾位又有何看法?”
公孫勝隻是神神秘秘的說道:“此次看似是金軍長驅直入,包圍了大宋國都,但大宋國運尚在,反倒是金軍孤軍深入,十分危險。”
老道隻是說了說自己對於形式的分析,並沒有表達具體意見。
許貫忠則比較傾向於樊瑞的想法。
“大王,大宋雖弱,仍有兵馬數十萬。
而且朝廷有錢,隻要一聲令下,各地調集起高達百萬的部隊也不是不可能的。
金軍雖然兵少,但卻精銳非常。
若是宋金兩軍能打一仗,對於我們來說卻是絕佳的好事。
誰輸了,便會損兵折將,誰贏了,我們就趁他疲憊之時,派兵攻之,這樣雙方的實力都會受損。
三方的實力將會平均,形成三足鼎立。”
聞煥章站在朱武那邊。
“許大參算盤打得好,三足鼎立確實穩定,但也會導致將來難以破局。
我大齊要統一天下,更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
依我之見,還是從宋金兩者中間挑一個徹底打殘。
鑒於金強宋弱,我支持幫宋朝殲滅完顏宗望的這隻孤軍。
金軍跟咱們一樣,走的是精兵路線,以武立國。
這六萬大軍覆滅在東京城外,對於女真人來說,幾乎要動搖國本。
咱們也能趁機攻打遼東。”
喬道清不在現場,無法表達意見。
五個人竟然形成了二比二平,一票棄權的局麵。
最後的主意還得由陸陽來拿。
很多時候陸陽都懷疑這幾個智囊是不是提前商量好了,不管有多少人在,永遠都是平票。
皮球踢來踢去,最後還是到了陸陽腳下。
眾人問道:“大王意下如何?”
陸陽沉吟片刻。
“傳令各處兵馬,準備向東京聚集。
在東京城下殲滅完顏宗望的部隊。”
他最後還是決定對金國動手。
縱然這樣做會撕毀金齊兩國剛剛簽訂的和約。
不過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金軍撕毀條約都是家常便飯。
跟金軍也沒有必要講道義。
幾個信使分別前往各軍駐紮之地。
在燕地駐守的部隊不好輕動。
陸陽隻調了楊誌和燕青的兵馬,共計一萬人。
秦明駐守的真定府還要防備留在河東的金軍,也隻派了糜貹和唐斌兩部一萬人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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