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騎馬來到東京城下,此時金軍已經潰退,東京四門都已經打開。
守門的軍士盤查也不算嚴格,他很輕鬆的混了進去。
燕青按照自己的記憶,將馬匹存在了一家酒店,隨後漸漸來到了禦街之上。
不管城外打的再怎血肉橫飛,屍積成山。
城內依舊像是什也沒發生一樣,百姓們臉上帶著笑容,該逛街逛街,該做生意做生意。
禦街繁華不曾減弱半分。
燕青往前走去,來到了其中人氣最足的一段。
這坐落的大多是京城有名的茶館酒肆和青樓妓院。
來這的客人不是達官顯貴也是鄉紳富豪。
店門口站著店的夥計,賣力的招攬著客人。
“哎呦,這不是王大官人嗎?小店最近新上了兩道菜,專門等著王大官人前來品嚐呢!”
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停下腳步,看著宴賓樓的牌匾隨口問道:“是什菜,有何名堂?”
小二回應道:“這新菜還得大官人親自品鑒才是,我要是提前說了,豈不是掃興。
小人敢拿腦袋擔保,大官人要是不喜歡,我自己把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那王大官人笑道:“好,正好我也走累了,就上去坐一會。”
另一邊青樓門口也站著許多年輕女子。
與一般印象中,青樓女子暴露放蕩的穿著方式不同,她們穿的倒像是哪家深閨之中的大小姐。
不管是什行業,發展到高處都要往精致的方向走。
來這的客人非富即貴,尋常的肉體感官刺激吸引不了他們。
他們更喜歡和有才華的女子一起談論詩詞書畫,隨後再發生一些風流韻事就是順理成章的。
這些事還能拿出來在私底下進行交流。
宋朝有些讀書人甚至以此為樂。
雖然朝廷嚴令不允許官員進入青樓之類的風月場所。
卻仍然擋不住他們與異性交流的熱情。
由此還引發了許多有情有義的佳話。
留下了很多流傳千古的風月詩詞。
那些直奔主題的人,被青樓同好看見了也要受鄙視。
一個穿著長衫,讀書人模樣的青年直奔禦香樓而去。
他衣著還算得體,不過衣服已經洗得發白,一眼就能看出來,他不算富裕。
一個貧苦的讀書人。
那他來這種高消費的地方幹什呢?
書生走了兩步,和一個青樓女子相會一處。
燕青繼續往禦香樓走去。
卻見那兩人躲開眾人,來到了禦香樓後麵的空地上。
燕青耳聰目明,也不是故意要聽。
隻是在走近的時候,便隱隱聽到了兩人的談話。
“劉公子,你可算來了,這許多天沒來,可讓奴家擔心。”
那劉公子道:“夢蝶姑娘,我也是沒辦法。
最近金軍圍城,我應同窗好友陳東的邀請一起去向朝廷上書請願,害怕朝廷怪罪,到時候會連累你。
所以這些天就沒敢過來看你。”
“公子的情誼,奴家明白。對了,你最近手上的錢還夠用嗎?
不夠的話,這支簪子,你拿去當了。”
劉公子連忙拒絕:“不行不行,我已經受姑娘照顧頗多,怎能再拿姑娘的釵子。
萬萬不可。”
夢蝶輕聲道:“奴家不在乎別的,隻願公子能早日金榜題名,贖奴家脫離這煙花之地。”
“姑娘放心,我一定努力。”
燕青走進了禦香樓中,輕靈的樂音掩蓋住了兩人的談話聲。
老鴇見有人前來,連忙出來迎接。
她本是笑容滿麵,看到燕青相貌的那一刻,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不見。
“你?你怎又來了!”
燕青道:“我想見一下姐姐,勞煩媽媽通報。”
“哼!你一走就是好幾年,還記得我女兒。”老鴇沒有聽燕青的進去通報,反而是再前廳坐了下來。
燕青連忙賠罪:“張閑知道錯了,這便是前來賠罪的,還是請媽媽代為通報吧。”
老鴇見狀,卻不為所動。
她坐在暖床上,手抱在胸前,正等著燕青表示誠意。
燕青聽陸陽一說,來的急了,身上什值錢的東西都沒帶。
見老鴇要誠意,也是尷尬的笑了笑:“媽媽,我這次來得及,身上沒帶這許多財物。
能否容我下次補上?”
老鴇一聽這話,立刻就跟燕青翻了臉:“一文錢不帶還敢來禦香樓,真以為我家姑娘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快走,快走,別讓我叫人攆你。”
老鴇推著燕青往外走,燕青連忙道:“媽媽,咱們相識多年,能不能通融一次,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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