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怎說呢？”紫藤花妖撓著小腦袋，神情中有幾分尷尬，“你應該知道我和南大共存這多年，已經不再是純粹的妖精了。”

    蘇栗知道，可兩個室友不知道，滿臉的茫然，蘇栗便解釋道：“打個比方，土地神需要守護一方土地，這是神責，但並不是每一位土地神都是天生的神，是在被賦予守護一方土地的神責的同時，賦予了神職。”

    童妙涵舉一反三：“也就是說，紫藤花妖現在是非官方任命的土地神！”

    虞凝寧補充說明：“應該是隻屬於南大這一片區域的土地神，所以她才對南大有守護責任，也能憑借這個契約到達非妖非神的中間存在。”

    聰明！

    紫藤花妖剛給兩人投去“你們很不錯”的認同眼神，就聽童妙涵憋出一個問題：“帝都的土地神不管嗎？”

    紫藤花妖：“……”

    一雙小眼睛睜得圓溜溜的，詫異地看著蘇栗，仿佛在問：你沒說？

    童妙涵：？？？

    虞凝寧：？？？

    好像有什不在意料之中的事情發生了。

    “之所以稱呼我們現在所在的時代是末法時代，就是因為世界靈氣稀薄，大道遺失，派係落寞，簡而言之，已經沒了成神的途徑。”今晚的重點是在紫藤花妖身上，所以蘇栗並不太想對此多做解釋，稍微說兩句足夠讓人明白是怎回事就行了。

    她正要繼續問紫藤花妖，就聽童妙涵驚呼道：“所以你的意思是，現在的時代，全世界都沒有一個神了嗎？”

    虞凝寧瞳孔地震：“諸神黃昏？”

    “不太一樣。”怕她們誤解，蘇栗不得不多解釋兩句，“北歐神話中的諸神黃昏的起因是諸神和巨人兩族之間的仇恨與矛盾，而末法時代是因為修煉的基礎，靈氣的不足而導致的諸神隕落。”

    當然非要說是的話，就是諸神和人類之間的矛盾。

    諸神的修煉和生存需要靈氣，相比之下，人類對靈氣的依賴性並不那強，因此，在天道的指引亦或者是世界的選擇下，諸神的隕落就成了必然的結果。

    “有一點需要澄清，目前還有唯一的一位神。”蘇栗道，“執掌生死與輪回之道的閻王。”

    童妙涵和虞凝寧可算是搞懂了，默契地脫口而出：“怪不得你家供奉的是閻王！”

    算是吧。

    蘇栗點點頭，不再多說，看向紫藤花妖：“你繼續。”

    紫藤花妖道：“哪怕是末法時代前的土地神也不能保障她的管轄範圍內所有子民安居樂業，永遠不出事，我隻是一個偶然機遇下簽訂契約的妖精，還是沒什戰鬥力的植物妖，不行不是很正常的嗎？”

    鋪墊了那一大堆，就是為了說明自己能力不足，方便甩鍋。

    蘇栗示意自己懂了，麻煩接著往下說。

    “大前年的校花和我無關啊，那真的是她家自己的問題，家的長輩眼睛被屎糊住了，不腳踏實地好好做生意，跑去跟人合謀做什假藥，結果吃出問題來了。新聞曝光之後，她哪有臉繼續當南大的門麵？隻好出國去一個沒什人認識她的地方重新開始嘍。”

    “前年的校花是出車禍死的，那個也不是我的問題。雖然她當上校花的手段不夠正派，人品方麵不夠格，這樣的人當校花讓我非常不開心，但她到底是南大的學生，我頂多惡作劇一下，不會對她下那重的手，是蝴蝶妖啦。蝴蝶妖的鱗粉有特殊的致幻效果，隻要一點下去就能讓人產生幻覺。”

    “至於去年的校花，是我吸取前麵的經驗，發現問題的時候立馬出去幫忙了。我的力量本來就不算強，強行幻化出人形，又大老遠地跑去那個混蛋家，那又不是我的地盤，雖然我沒弄死他，多少害他癱瘓。”紫藤花妖轉了一圈，向幾人展示自己過於迷你的個頭，“看見了沒？這就是我害人的下場。”

    當事妖語氣平靜，似乎早已不介意這件事，但是聽的人非常不樂意。

    童妙涵憤憤不平，氣得整張臉都紅了，“憑什呀？那種襲擊女性的敗類，死一百遍都不為過，你這是替天行道啊，憑什懲罰你變得這小？！”

    虞凝寧有了那一點不太確定的猜測，猶豫著說：“大概是因為她並不是真的土地神，偏偏又有那點沾邊，還跑去別的轄區，對別的轄區子民動手，其中涉及到傷人、跨區等多種因素才被懲罰的。”

    至於原因是否真的如此，怕是紫藤花妖和蘇栗都給不出正確的答案。

    紫藤花妖喪氣臉，“讓我什都不做，看那人逃之夭夭可不行。”

    她在蘇栗的肩膀上坐下，晃悠著纖細的小腿，不是很在乎，“反正都末法時代了，說不好還能活多久，想做什就做什唄，顧忌這顧忌那的，當妖精都不快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