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十八、坦白

類別:網遊動漫 作者:一露從白 本章:第28章 二十八、坦白

    大概過了一周,江茂便跟著陶玲去了國外,令思灼知道陶玲是希望她可以一起跟著去的。開始她拒絕是因為江茂也在,好歹兩個人有個照應,但是現在,江茂突然又想要跟她一起,獨自留令思灼在家,她是怎也不會同意的。

    最後還是陸時年站出來,說自己暑期要準備比賽,暫時還不回北城,可以代替照看令思灼。

    從始至終,對於陸時年的好意,明麵上她都沒有明確地拒絕,但是他知道,她是不願意的,隻是礙於情麵而已。

    聰明如陸時年自然知道抓取一切有利於自己的機會,這點他向來能屈能伸。

    令思灼每天的安排就是,看書做題,按時去跳舞,晚上按時吃飯到點就睡。

    接連過去了半個月,陸時年沒有和令思灼打過一個照麵,她總是有各種理由拒絕跟自己見麵。

    漸漸地,兩個小孩鬧別扭的消息便在兩家之間傳開了,有好幾次,陸時年見標叔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他終於忍不住,標叔卻從口袋拿出一本小冊子,上麵赫然寫著《哄女生開心的100種方法》

    李嫂也逐漸不再提讓陸時年來家吃飯,甚至在隔壁標叔路過的時候還會提前告知令思灼當時的心情如何。

    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到有次令思灼出門,陸時年早早等在她去舞蹈班的必經之路,他提前得到消息,令思灼沒有坐車,而是自己騎自行車去的。

    這些天以來,他為令思灼對他的冷漠態度苦惱,這本不該出現的局麵,折磨著他,他一遍遍梳理,從他們相遇的那天一直到現在。

    他知道自己是有錯,不應該故意隱瞞她這久,所以現在,他是帶著誠意向她道歉的。

    令思灼依舊把長發挽成花苞的形狀,露出她光潔飽滿的額頭,一件淺藍色的方領短衫配白色七分褲,一雙平底鞋有節奏地跟著自行車轉動。

    在一個拐角處,陸時年突然擋在前麵,令思灼不得不按了手。

    少女明亮的眼眸如含煙的春水,她轉動車把,想要從陸時年跟前走過,卻被陸時年用車頭擋了去路。

    “你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陸時年從未如此示弱過。

    令思灼不帶絲毫語氣,隻平靜地說:“我沒有生氣,你讓開。”

    “你要沒生氣,這多天都不見我。”

    令思灼冷哼一聲,他倒是先委屈起來了。

    “你不是在準備比賽嗎?就不打擾你了。”說著,她扭了車頭便要過去。

    陸時年不為所動,依舊擋在前麵,“那都是說來騙你小姨的。”

    令思灼斜他一眼,“騙人的話說得讓人相信不也是你的本事。”

    真的是哪壺不提提哪壺,陸時年隻怪自己說話太快。

    話又不得不繞了回來,“那件事,確實是我不對,我不應該瞞你,更不該瞞你這長時間。”陸時年說著抬眼看眼前的少女,仍舊是麵無表情的樣子,但至少她願意聽自己說,他得更加斟酌才好。

    “那張卡確實是不用了的,但是陰差陽錯被我帶出國了,後來這才收到你的消息。剛開始我也隻是偶爾看一下,但是慢慢地被你吸引,我就回了國,也是巧合,燈展那天交換電話號碼,我才知道那是你。可是當時想著想多了解你一些,我也有想過要向你說的,隻是覺得時機一直未到。”

    “那什時候才是時機呢?暗自偷窺別人的內心一定很有成就感吧,你沾沾自喜的時候怎沒想到有這一天?現在被抓到了,在這做一些無謂的辯解,已經沒有意義了,你讓開!”

    “不讓,”陸時年筆直地站立著,兩人的對峙不時引來來往路人的側目。

    “這多人看著,你好意思,我還覺得不好意思。你讓開,我要遲到了。”令思灼把著車頭,即使憋得小臉通紅,也硬要從他跟前過去。

    兩人還在置氣,同是一個舞蹈班的朋友見到他們,路過的時候調侃道:“喲,思灼,跟男朋友吵架啦?”

    本來還在氣頭的令思灼,這下更是暴躁,“你先讓開,有話回去再說。”

    比無賴,陸時年顯然更上一層樓。

    陸時年知道再得寸進尺,效果反而背道而馳,他語氣立馬軟了下來,“你別生氣,我讓開就是,那你下課我再來接你。”

    聽他那語氣好似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令思灼真真自歎不如。她剛想開口旁邊又路過一個她們舞蹈班的朋友,看著他倆也大概能猜出些什,隻衝著她曖昧地笑。

    “你在前麵路口等我就可以了。”令思灼差點扶額皺眉。

    到了班,不出意外,她被層層圍起來,大概說的都是,上次問你還否認,這次被抓了現行吧。

    即使她也是百口莫辯,有心無力,麵對這樣的流言,你要是真的較真,大家還覺得你較真無趣,算了隨她們去吧。

    煎熬的兩個小時終於結束,她第一個衝出教室,迅速換了衣服連招呼都沒來得及打。

    陸時年早已經等在那。

    即使老遠看見他,令思灼依舊是麵無表情地從他跟前走過。

    陸時年跨上車,緊隨其後。

    追得緊了,令思灼突然按了手,轉身停下。

    她問出了心中的猜想,“陸時年,你說你是想要了解我,所以才決定回國的?”

    陸時年老實解釋說:“也有我爺爺的因素,但你是催化劑,加快了我回國的進程。”

    “顏良跟江茂說,意外砸傷我的人,現在還在醫院躺著,是你幹的嗎?”這也是她最近才想通的一個前因後果。

    雖然有些荒唐。

    但是陸時年爽快地承認了,“是。”

    令思灼喉嚨有些幹澀,現在雖然已經午後,但是落日的餘熱依舊讓人心煩意燥,路旁樹上的知了幾聲裂肺的尖叫聲更顯得聒噪。

    就像她此時此刻的心情,意亂神迷。

    許久她又問,“徐佩的事情,真的是你一手安排的嗎?”

    怎會有那多巧合,前腳徐佩的父親因為詐騙入獄,後腳已經離婚的媽媽回來爭奪撫養權,並且已經外出的哥哥這時候回來還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工作。

    “她父親的是事實,不是有意為之,其他是有安排一些在麵。”

    令思灼又把話題繞回來,“既然你說我是起因,”她握車把的手緊了又緊,終是問出了口,“那我的事情,你也是調查清楚的?”

    她的現在,她的過去,她的一切,他知道多少?

    少年平靜無波瀾的眼神對上少女澄淨的雙眸,陸時年真誠切坦然地說:“沒有。”

    “我知道的也隻有你消息說的那些,我調查的也隻有你受傷這件事。”

    在這一刻,一種很奇妙的感情在令思灼的心底蔓延,她信他。

    他說他沒有,那他便是真的沒有,她相信他。

    最後令思灼總結道:“所以,你是喜歡我嗎?”

    你是因為喜歡上了我,所以才選擇靠近我。

    直麵內心的一個問答,一陣微風吹來,頭頂的行道樹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少年嘴角微微翹起,毫無掩飾地回道,“被你發現了。”

    隻是下一秒,他眼的笑意便盡數褪去,他聽見從少女嘴說出的,比七月的天氣窒息千萬倍的話。

    “可我不喜歡你,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

    少女眉眼彎彎,甚至說這句的時候,連帶嘴角都帶著笑,可是說出的話卻是無情至極。

    兩人頭頂上的樹葉還在沙沙作響,斷續的蟬鳴還有身邊川息的人流,似乎都與他們隔了道屏障。

    “所以你的解釋,對我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我要說的說完了,可以走了嗎?”

    陸時年定定地站著,在令思灼經過他身旁的時候,下意識想要抓住她的胳膊,這一次,卻被令思灼躲了去。

    看著騎車遠去的女孩背影,陸時年愣愣看著自己的手,剛才交錯的瞬間,他的心猛地一抽,渾身的血液都在燒灼他每寸皮膚,讓他痛苦不堪。

    一開始無心的錯誤像雪球一般,越滾越大,本來還自信滿滿的他,現在卻被自己的自大絆了一跤,磕得他滿頭滿血。

    直到令思灼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他撥了撥淩亂的頭發,緊繃的下頜角泄漏了他此時的忍耐。

    如果一開始,她沒有出現在自己的世界,他可以把她當作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過客,可是從他不知何時的心動開始,這場遊戲就注定要得到一個結果,否則會一直不死不休。

    命運之石開始滾動之時,也是他接受命運反抗命運的開始。

    她不經意間闖進自己的世界,他的縱容下,她肆意快活的足跡遍布他的每個角落,斷然沒有讓她輕易離去的道理。

    這一點,陸時年有著清晰的分割線。

    本來計劃暑期去北城一段時間的陸時年,取消了所有的安排,每天把自己關在房間,已經有將近半個月的時間。

    這事直傳到了北城陸關停那。

    “知道是因為什嗎?”到底是自己孫子,平時隻有他讓別人吃癟的份,什時候見過他這樣過?

    身旁的管家說道:“標子隻說了這一句,其他再沒說。”

    陸關停摸著下巴上的山羊胡,發出一陣爽朗的笑,“沒想到啊,沒想到,他小子也有今天。”說完,他轉身又交代了一句,“這事咱倆知道就行了,要被杉杉那孩子知道了,又該心疼了。”

    說起喬杉杉,陸關停臉上笑意未減。

    他都多少年沒看見她爽朗開懷的笑了,想必那個醫生,興許真的會是她最好的歸宿。

    這也算是了了他和老伴兒的一個心願。

    臨城陸宅,當初跟著來臨城的這些人,也都是北城陸家的老人,那也是看著喬杉杉結婚生子的,對陸時年的感情也都十分親厚。

    雖說他平時做多了沒邊沒際的事,那多半也都是他人吃癟的份,這樣把自己關起來更是前所未聞的事,大家也都知道這跟隔壁江家的小姑娘有關係,但也隻能幹著急,最後在大家的一致舉薦下,由年紀最大的林叔去勸說。

    令思灼過來補課的那段時間,可是沒少誇林叔做的飯菜好吃,她還跟著學了幾道菜來著,想必由他出麵打這副感情牌,再合適不過了。

    現在正逢令思灼下課回來,她剛洗漱,正穿著睡裙趿拉著人字拖半躺在庭院走廊吹風,林叔走進來,令思灼抬眼見是陸家的人來,心中猜想多半是跟陸時年脫不了關係。

    隻是畢竟是她跟陸時年的事情,沒理由連累無辜,她起身甜甜打了招呼。

    林叔笑地從身後拿出一個小盒子,麵是他新作的小蛋糕,“小灼最近怎都不來了?林叔新做的糕點都沒人幫忙試嚐了,這是我剛做好的,你嚐嚐,提提意見。”

    令思灼笑著接過盒子,打開是個小鴨子形狀的奶油蛋糕,她拿勺子嚐了一口,入口絲滑,甜而不膩,“林叔,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蛋糕。”

    看她吃得滿足,林叔嘴角的笑就沒停過,醞釀許久這才表明來意,“其實林叔來這兒,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件事,希望小灼能幫林叔一把。”

    令思灼知道他接下來說的才是正事,停下勺子,正了身子聽他說。

    “少爺把自己關在房間,已經好幾天沒出門了,送過去的飯菜幾乎都沒怎動,我心著急,但是你也知道少爺的脾氣,我們也無計可施,這才想著你們身為同學,又是關係很好的朋友,你看,你能不能去勸勸少爺,這再大的事,飯得吃呀。”

    一番言辭說得懇切,她知道林叔是真的把陸時年當家人對待,吃人手短,看來這一趟她是避無可避了。

    她靜靜聽完,手中的蛋糕也吃完了,“謝謝林叔的蛋糕,真的很好吃,您先回去,我換了衣服就過去。”

    林叔堅持和她一起,彷佛他前腳走,令思灼後腳就會食言一般,她無奈隻好起身跟著林叔去了陸宅。

    到了麵,迎著眾人期盼的目光,向三樓走去。

    即使現在窗外陽光刺眼,三樓也依舊亮著燈,隻是這樣的光亮跟著窗外的陽光相比,立刻變得暗淡無光,微不足道。

    林叔在身後把手的托盤交給她,向他指指畫室的方向,這才躡著手腳下了樓。

    令思灼敲敲門麵毫無回應,接連敲了幾下都是如此,她轉動門把手,門意外開了。

    厚厚的窗簾遮蔽了屋的窗戶,令思灼憑著記憶中的位置,把食盤放好,又借著門外的光辨認麵的情況。以往擺放整齊的畫架此時東倒西歪地堆在角落。

    她摸索著把燈打開。

    眼前的情況比她剛才見到的更為慘烈。

    麵每一幅畫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壞,牆上是肆意噴灑的染料,紅的,白的,藍的,黑的,各種顏色交織融合在一起,讓整麵牆看起來汙濁不堪。

    陸時年就窩在這淩亂不堪的角落,此時正蜷縮在一堆畫作中沉睡。

    他應該是很長時間都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息,下眼瞼厚厚的黑眼圈,臉上疲色盡顯。

    即使這般動靜,也絲毫沒有影響他的睡眠。

    令思灼本來想把吃食放在桌子上完成任務便走,但覺得如果真這樣做了,林叔還是會再出現。

    所以,要不一開始就果斷幹脆地拒絕,既然開了這個口,總要有個像樣的交代。

    她把那些倒了的畫架扶起來,又整理了一些毀壞的畫布,看見凳子上有條毛毯,被油墨浸染已然看不出本來的樣子。

    好在是幹的。

    令思灼扯了下來,隨手搭在陸時年身上。

    她隻顧整理眼前的淩亂,一旁的陸時年卻睜開了眼。

    感覺到身後注視的目光,令思灼轉身,兩人四目相對,“你醒了?”

    說不上冷漠但也絕不熱情的語氣。

    “嗯。”陸時年撇見自己身上披的毯子,嫌棄地拿手挑開。

    “他們都很擔心你,隻能來找我。”

    陸時年想要開口,說出的話卻透著嘶啞,他艱難清清嗓子,“我知道。”

    “知道什?”令思灼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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