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蕊很快去了慈寧宮。孝莊突然打發宮人來請石蕊，原因其實很好猜。除了表現自己是個和善的長輩外，就是言語試探了。宮鬥勝利者和玩政治的人一樣，心髒。

    表麵笑得慈愛，誰又知心麵是怎想的。

    好在隻是言語試探，石蕊擅長打直球歸擅長打直球，並不是純粹的傻子。說話的藝術石蕊雖然不懂，喜歡靠拳頭說話，可宗門的那一群妖精，哪個不是長得好看說話又好聽。

    誰會相信滿臉褶子，看起來就像不懷好意狼外婆的家夥。

    孝莊說，石蕊就聽，時不時點下小腦袋，證明孝莊說得都對，說得在理。如此一來，反倒讓孝莊覺得傳言屬實，石蕊她真的如傳言所說那樣聽話懂事。

    “回去後，可不許縱著太子胡來。”孝莊說了不少廢話，才總算說到了特意打發人請來石蕊的目的。“讓太子將心思都放在怎幫他汗阿瑪處理政務上。家務瑣事有你，哀家很放心。”

    “多謝太皇太後看得起。”石蕊一臉平靜的謝恩。

    孝莊滿意頷首，剛準備再說些什時，皇太後來了。

    皇太後是個不會說漢語、滿語的主兒，一來開口就是蒙語。石蕊沒聽懂，隻得保持嚴肅，時不時的點頭表示知道了。很敷衍，可因為石蕊本身麵癱的緣故，倒不覺得敷衍，反而覺得石蕊這是把他們婆媳說的話，都記住放在了心上。

    “行了，回去休息吧，不然一會兒太子該來慈寧宮接人了。”孝莊樂的說了一句，就讓石蕊跪安。而石蕊一走，孝莊和皇太後就開始用蒙古語交談。

    不知說了什，隻知道隔了幾日，毓慶宮就多了一些生麵孔。

    這點暫且不說，隻說石蕊回了毓慶宮，不久，陪伴長安放風箏的胤礽就回了正院。

    此時正院，早就擺放了新鮮的瓜果以及精致小巧的糕點，哪像佟佳夫人在的時候，就一杯清茶打底。糕點忘了上，也是不想上。

    對於石蕊來說，宮鬥，啊，不是，是與腦子有病的索額圖一家子親近，還不如養狗呢。最起碼狗勾不會嫌貧愛富，不會對主人有異心，回對主人忠心不二。

    “她今天來，沒說什吧。”胤礽隨意的問。

    石蕊搖頭。“倒是想說什，但我沒給她這個機會。”

    “那定然氣壞了。”胤礽幸災樂禍，好不快活。“可惜男女有別，不然我定然要好好欣賞一番。”

    石蕊：“有啥好欣賞的？幸災樂禍？”

    “幸災樂禍談不上。總歸是高興的。”胤礽想想，這回答石蕊：“上上輩子，我以為隻有索額圖夫人是真心將我當成晚輩來看，沒有任何私心。現在想想，我也是夠蠢的。毫無血緣關係的人，憑什真心對你？這宮將親生骨肉當成進位工具的事情還少嗎？遠的不說，那端莊賢淑，溫柔小意的德妃，不正是將老四當成了進位工具嗎？”

    從德妃娘娘當時‘迫’於壓力，將胤禛給了佟佳皇後，心中就已經舍棄了胤禛這個兒子。並且由於後宮的女人們老愛拿德妃出身卑微，爬龍床媚上，才懷了龍種的事情嘲笑德妃，將德妃的自尊心死命的踐踏。

    德妃恨，卻把恨意轉移到了胤禛身上。反正除了胤禛之外，德妃還有其他的兒女。皇六阿哥胤祚幼殤，卻有年幼的十四阿哥胤禎，和皇七女、皇九女陪伴身側。

    對於胤禎這個承載了她對佟佳皇後‘奪子’怨恨的第一個兒子，德妃是打從心不喜歡。

    “其實仔細想想，我呢，前期好歹有汗阿瑪偏疼。哪怕汗阿瑪的偏疼摻雜了其他。總歸是疼愛我的。而老四，明明小時候多活潑又多話的孩子，結果呢，就因為汗阿瑪說老四不夠穩重，硬生生的將老四變成了悶油罐子。你瞧瞧老四一天到晚板著臉，簡直不要太道德真君。”

    石蕊：“？？？”

    石蕊想想，幹脆安慰胤礽。“師弟，你真豁達。”

    “別說言不由衷的誇獎。”胤礽無奈：“我不喜歡聽。以後我也不會再說上上輩子的事情了。真的沒必要反複提，反正這輩子，我啊從來就沒有想過繼承那個位置。所以汗阿瑪的態度，兄弟們的行為舉止以及針對，根本就傷不了我。”

    很多時候，隻有在意才會受傷，不在意的話，哪有受傷可言。反正他就打定主意，不管康熙怎滴，他都不會再為了得到抗一句或者兩句的誇獎，就努力做到最好。

    就像一句話說的，人間不值得。

    “傳膳吧。”石蕊如實說道：“說了這久的話，又帶著大阿哥放了那一會兒的風箏。想來師弟也是餓了。”

    “師姐想吃什？”

    “烤乳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