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她的事?關她屁事啊?
謝寧踹完後,連忙往後麵退了幾步,不是誇張,剛剛那人衝出來的癲狂樣子真的很像她在現代看過的喪屍片麵的喪屍。
她抬腿踹過去是本能。
如今看來之前在攬天書院學的一些三腳貓功夫也不是無用的。
隻是前幾次要不就是被藥迷住腿軟無力和遇上像許扶清那樣武功高的人,要不就是腳踝被鎖鏈拴住,連半點施展的機會都沒有。
看身型和著裝,倒在地上的男子很像昨晚拿鐵鏈拴住自己的人。
他被踹倒後在地上滾了好幾滾,哀嚎不止,可是喉嚨發出的聲音無比沙啞,似被什東西損傷了聲帶一樣。
難聽得很。
謝寧聽得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環顧左右,撿起了一根樹枝防身,畢竟自己沒有佩劍。
等男子翻過身露出正臉時,她有幾分想吐。
陽光下,他的舌頭拚命地伸出嘴巴,如燙嘴般,充滿紅血絲的眼球呆滯,血肉模糊的臉已經開始潰爛,仔細一看,上麵爬了不少醜陋的蠱蟲。
確實跟電視劇的喪屍差別不大。
男子被踹倒在地的時候撞到石頭,腿受傷了。
所以他站不起來,卻還是掙紮著往她這個方向爬過來,嘴怨恨地念叨著,“你們這些下等人、下等人,我要殺了你們!”
謝寧下意識地想拔腿就跑。
可才跑沒幾步,她見許扶清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又不得不挪回去,眼瞄著還在爬的男子。
“他,他怎了?”謝寧扯了扯他的衣角。
即便她在上大學時選修過心理學,現下一點兒也用不上。
話說許扶清的腦回路異常新奇,從尋常心理學角度去剖析是根本行不通,謝寧隻能時不時的換位思考,強行地把自己代進他。
男子又爬近了些。
謝寧拿著樹枝指他,站到水缸後麵,咽了咽,忍住惡心,“那個,你別爬過來了啊!”
這個小動作乍一看有點兒滑稽。
許扶清看了一眼她手中攥住的樹枝,莞爾一笑,指尖沿著水缸邊緣輕輕地轉了一圈,這才道:“你怕他作甚,他傷害不了你了。”
聽不太明白的謝寧抬起眼跟許扶清對上視線。
“?”她這次是真的越發看不透他了。
少年走了過來,彎腰湊到她耳畔,似咬耳朵說悄悄話那樣,眼睛卻看著正在爬行的男子,“你知道他為何會變成今日這般?”
屬於許扶清的氣息落到謝寧附近,她的耳朵輕微地癢。
謝寧不假思索道:“是因為他吃下去的那隻蠱蟲?”
他的手順著她手臂而下,輕點到指尖,取下那根樹枝,“對啊,若是那隻蠱蟲進入的是你的身體,那你就會變成他現在的樣子。”
有一種蠱,隻要進入了人的體內便會接二連三地生出新的蠱蟲,充斥滿全身上下,啃食著血肉。
令人皮膚潰爛而死。
少年的嗓音是不變的溫柔。
可謝寧卻聽得毛骨悚然,昨晚她是第一次見這名男子,又沒有得罪他,對方竟然就能那狠毒地給自己下這種蠱,太可怕了。
聽見蠱蟲二字,男子顫抖得更厲害,麵部神情顯得愈加猙獰。
“許、許扶清,你跟你父親一樣,都是以色相勾人的卑賤醃臢下等人。”他呼吸艱難,卻還不忘辱罵。
“他該死,你也該死!”
其實謝寧想讓男子少罵兩句,都這幅模樣了,還嘴硬。
不對,以色相勾人的卑賤下等人?倘若指的不是出生在書香世家、地位顯赫的許正卿,那指的是愛慕妹妹的秦玉?
可,這個人怎會知道許扶清的親生父親是秦玉呢?
太古怪了,太古怪了。
好奇心促使她恨不得魂穿回去看完原著的後半卷,看有沒有提到。
謝寧看了看神色如常的許扶清,壓下心中震驚,張了張嘴,看著男子臉上正在蠕動的蠱蟲,好半晌才接著他剛才說的話說下去。
“那你剛剛說的是我有事要辦。”稍作停頓,她尾音發顫地說出後半句,“是要讓我親手殺了他?”
殺雞殺鴨殺魚還行,殺人就算了吧。
她膽兒小,也下不了手。
這一段時間來,看別人殺人幾乎也接受不了,都得一直在心麵催眠自己這是紙片人的世界,更別提親自動手了。
簡直是要她的命兒,“我。”
還沒等謝寧說完,一根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地落到她唇瓣上,擋住
“哈哈哈哈,謝寧。”
一道莫名其妙的笑傳出,就連許扶清的狐狸眼也覆上一抹薄薄的笑,笑得清瘦的脊背微彎,他像是感歎道:“你怎每天都想著殺這個字?不過我告訴你,錯了,你猜錯了。”
這是她第一次見他這樣笑。
很好看,但同樣的,也很嚇人、很莫名。
因兩人靠得比較近,謝寧甚至能感受到許扶清笑時的胸腔.震動,蒼勁有力。
一陣陣地,震得她腦袋發脹。
這完全是本末倒置,他恐怕才是每天想著殺這個字的人,原著許扶清行事狠辣,年紀輕輕便殺人如麻。
殺,對許扶清來說並沒有什特殊的意義,頂多算得上隻是尋常的一個攬天書院任務。
他......沒有任何正常人的感情。
就像,行屍走肉一般。
謝寧瞅了眼許扶清這張出色的臉,他貌似就連正常人的其他表情也沒有,總是掛著微笑,說話時常也是聽似溫溫柔柔的語調。
不是要殺人就好,她舔了下幹巴巴的唇,“如果不是我猜的這樣,那是什?”許扶清暫時沒回答謝寧的問題,視線劃過少女微微垂下來的睫毛。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