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從戎早已按耐不住,他第一個跑上前來,一把勾住徐青的脖子:
“小萬!”
徐青笑著,任由他圈著自己的脖子。
餘從戎的手勁還是那的大,臂膀上的肌肉依舊那堅硬,他以前覺得這家夥略微有些煩人,現在卻倍感親切。
“我都不敢相信,你怎突然活了過來?我都以為,以為你……”
他聽著餘從戎,有些語無倫次的說話,明白他的意思。
他笑著道:“以為我死了?”
“呸呸呸!沒有沒有……”
兩人鬧了一下,餘從戎也很快安靜下來,明白後麵還有人。
徐青輕輕的放開,繼續看向其他人。
平河微笑著,一如既往的冷靜:“你說還要和我比試槍法的。”
徐青記得,這是他們私下的約定——師徒之間、男人之間的約定。
他笑道:“我一直在進步。”
眼光移開,他的眼隻剩下了站在原地的伍千。
徐青喉嚨滾動了一下:“我回來了。”
對麵那個輕易不流淚、有如鐵打的血性漢子,此刻渾身木在那,似在顫動,又似自我懷疑,他狠狠的吸了下鼻子,許久才道:
“……回來就好。”
長兄如父。
徐青沒有擁抱他,而是站定在原地向他敬了一個筆直的軍禮:
“報告!第七穿插連第六百七十七名戰士,伍萬——請求歸隊!”
伍千同樣向他還以敬禮,目光柔和,輕聲念叨:
“批準了。”
千站在那,眼睛有光。那是淚光的反射。
徐青看著他濕潤的眼角:“你哭了?”
千轉頭:“不,是風雪太大了。”
他很快轉移話題:“回來還要繼續打仗,你做好準備了嗎?”
“當然!時刻準備著。”
不過千忽然又想起來:
“老何呢?”
他往車看去。沒人。
徐青愣了一下,知道他問的是何長貴,他抿了一下嘴,沒說話。
伍千懂了。眼神有了變化:
“……帶著老何的那一份,好好的打。”
“明白!”
何長貴是徐青身邊第一個犧牲的戰友,他沉默,話少,坦然麵對死亡,又不舍遠在萬之外的家鄉親人,給他以很大的觸動。
他的犧牲如同長夜中的螢火,照亮了徐青。
千見過太多生死,知道如何藏住心中的心思,他很快轉移話題:“別在這站著了,位置太明顯,容易暴露,這是你繳獲的車?把它開到山上去。”
“好!”
“我來,我來……”
宋衛國非常的明白事理,一早並沒有上前,隻是站在石頭附近,抱著槍一直警戒著周圍情況。
此時見他們要開車,連忙跑了過來。
千看著旁邊的宋衛國:“這位同誌是……”
宋衛國敬禮道:“報告伍連長,我是首長為伍萬同誌配備的狙擊戰鬥小組觀察手,我叫宋衛國!”
千向他敬了一禮,不過下一秒,反應過來:
“神槍手?”
他轉過頭看向徐青:“你是那個神槍手?”
餘從戎在一旁,也想起前幾日收到的消息:“原來總部電台說的,給我們連調過來的神槍手就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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