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勢洶洶,沒有半分和氣,眯著眼睛瞧著店小二,狹長的眼睛像兩把鋒利的尖刀,狠狠刺入對方心底。
店小二的腰彎得更低了,他慌慌張張道,“這位爺!黑角城的治安差是出了名的!我們匯客小築雖有護衛巡邏,但多半隻能勉強自保,這城要說哪清淨,隻有那些鬥皇、鬥王勢力的屬地,才最安全!”
尹凡適才也是隨口質問,倒不是真的希望客棧保護他。
大鬥師的實力加上大成的飛葉身、歃血,他在大鬥師這一階段無需畏懼任何人,自身的實力方是最大的保障。
“既然如此,可有什法子緩解?你們這藏身地底的勢力都有哪些?”
所謂藏身地底,並不是真個待在底下,而是指黑角城的地下勢力,昨晚來的那人,多半便是其中之一。
這種地下勢力什都做,偷竊、暗殺、春樓......凡是違反律法的基本都沾一點。
尹凡初來乍到,基本上不存在仇怨糾紛,盯上他的人,自然隻能是出於利益。
一個大鬥師,姑且不論身家,若是賣給奴隸主,足有二十萬金幣!
這個價格,等同一些四品功行丹或是玄階鬥技,可以說足以讓大部分人動心。
而新人因為人生地不熟,也是最容易下手的。
尹凡麵目森然,已是打定主意,殺出一個清淨。
黑角城,趙氏武館。
趙龍站在寬敞的演武場,雙手負在身後,冷冷注視一幹弟子。
和其他地下勢力不同,趙氏武館最多隻能算半個地底勢力,館主趙龍一雙鐵拳吸引不少弟子前來拜師,其性情也是偏直接了當,崇尚實力為尊。
“爾等....是我武館的精銳,我今日便要告訴你們,修煉一途,沒有捷徑。”
趙龍環視一圈,所見弟子無不昂首挺胸,氣勢雄渾,不由滿意地點點頭。
能不能從地下勢力徹底洗白,就看這些弟子爭不爭氣了。
“老夫早年散修出身,要功法沒功法要鬥技沒鬥技。”他語氣頓挫,讓一幹弟子似乎身臨其境,一個個念頭浮動,若是我處於館主的境地,還能勇猛激進,成為大鬥師?
“功法決定一個人的潛力,鬥技決定一個人的戰力。”趙龍慨歎一聲,“趙某,寒門出身,無有勢力保駕護航,行至中年,成就平平。”
“我十歲修煉,過了二十年,還是個鬥者。反觀那些大勢力出身的公子哥,一個個都是鬥師。我自知底下,可我不甘!”
“後十年,我或偷或搶,得到若幹玄階鬥技,也將自己的功法置換成玄階功法,更是仗此成為大鬥師,徹底在黑角城站穩腳跟!”
趙龍說的平淡,弟子們卻漲紅了臉,與有榮焉,這就是他們的師傅,鐵拳趙龍!
黑角城強者為尊,偷竊搶劫雖然不光彩,卻遠遠不如弱者更加令人鄙夷。趙龍有過一段不堪回首的黑暗往事,在他的弟子眼中,卻是師傅奮鬥的光榮史。
趙龍先前雖隻是鬥者,但如今在黑角城散修中也是分量十足的人物,更能激起這些弟子奮鬥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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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們發現,自家師傅卻並沒有因此顯得驕傲。
他繼續說道,“老夫的手已經不幹淨了,或許是年紀大了,越發覺得一身汙漬很是礙眼,心鬱鬱。”
“但....你們不一樣!你們拜我為師,我教你們功法鬥技,我的手不幹淨,你們的手卻是幹幹淨淨的。”他臉上這時才露出笑容,“你們可以替我幹幹淨淨地活下去。”
“我等必時刻謹守內心,不負師傅所望!”
一個弟子大聲喊道。
“我等必時刻謹守內心,不負師傅所望!”
其他弟子亦是跟著呼喊,一時間趙氏武館人聲鼎沸,趙龍看得老懷大慰。
“好個師慈徒孝的場景,隻可惜你沒有機會再看到這樣的場景了!”
忽然,一道冰冷的聲音從武館外遠遠傳來,趙龍臉色一沉,大喝道,“是哪位朋友來此?不妨現身一見,也好讓趙某招待一二!”
話語間,猶如實質的聲浪衝向大門,卻在碰到一個黑袍人時風平浪靜。
尹凡戴著兜帽在一眾趙氏武館弟子的注視下緩緩走入,白皙有力的雙手握著一把鐵弓,弓開滿弦,二話不說便對著趙龍抬手一箭。
鐵鏃箭化作一條黑龍,在半空一閃而過,氣浪將一眾小輩推開,目標直指趙龍。
與此同時,尹凡的聲音在鬥氣的加持下變得極為浩大,“來而不往非禮也,老夫有一箭,還請趙館主一觀!”
趙龍臉色一變,是昨晚那個神射手!
來不及召喚鬥氣鎧甲,他連忙朝地上一滾,雖然風度丟了,但總比被人一箭射中眉心好!
“你是何人?老夫根本不認識你!”
趙龍原本清早來武館講話,氣度斐然,好似大師,如今狼狽滾地,衣衫上、腦袋上俱是灰塵,不由又驚又怒,不過讓他直接承認自己當晚去了尹凡院落外麵,他也是不肯的,還是矢口否認好。
尹凡聽了,隻是冷笑一聲,“你們三五個人在老夫院子外聊天,當真以為老夫聾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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