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雲閣內,陳遠跪在沈閣主麵前請罪,“是屬下無能,沒能取下東宮的人頭,任憑閣主責罰。”
沈閣主的目光集中在身旁的西域美人身上,懶洋洋的回他,“白天的事情我聽說了,那位公主有暗衛護著,尋常刺客自然近不了她的身,這件事倒也不怪你,你起來吧。”
“謝閣主不殺之恩。”陳遠抬起頭來,視線輕輕掃過那位西域美人,美人背對著沈閣主倒酒的時候,目光從陳遠身上一掠而過,唇角帶著嫵媚的笑意。
西域美人是他今晚特意安排的,沈閣主好色,美人在懷的時候很少動怒,他今天能這般輕易的放過自己,正是出於這個緣故。
見他起身,沈閣主示意他坐下,賞了他一杯酒,“我還聽說,你今天抓了幾個人?”
陳遠舉杯笑道,“真是什事都瞞不過閣主的眼睛,屬下覺得,今天總不能白忙活一場,於是抓了幾個人,向閣主負荊請罪。”
沈閣主舉酒回道,“陳老弟真是我肚子的蛔蟲,倒省得我親自動手了,既然這樣,我再限你三日,三日之後,東宮倘若還活著,你提頭來見。”
“屬下明白。”
陳遠慶幸自己早一步動手,他綁架穆府的人,一來是為了做戲給沈閣主看,二來是為了保護穆府的人,他將人關在了離七居很近的地下牢房,並在撤退前故意留下破綻。
以暗衛的能力,想要查到那些破綻並不難辦,他會盡量拖延時間,給東宮破案的機會,當然,在那之前,他還要繼續演戲。
他拆開了東宮的回信,信上提出願意以七居主事換回人質,倘若不從,將直接帶兵踏平飛雲閣。
陳遠等的就是這樣一句話,他手已經掌握了足夠多的證據,隻等飛雲閣大亂的時候將證據傳出去。
他生怕東宮沒有踏平飛雲閣的決心,決定再給她一些刺激,徹底激起她的怒意。
函守關最不缺的就是死|人|屍|首,他找來一具女子屍首,砍下了她的右手,同時書信一封送到了監守所。
蕭嬙等人一打開盒子,就看到了那隻血淋淋的手,薛慕白怔然道,“這好像是紅纓姑娘的手。”
秦風踉蹌一步走到盒子前,斷手手腕上的珊瑚色鐲子刺紅了他的眼,那是他親手贈給紅纓的禮物。
蕭嬙的眼眶也紅了,害怕秦風傷心過度,她走上前去扣上了那個盒子,“莫要再看了。”
秦風顧不得禮節,盯著那盒子道,“殿下,這個盒子我可以帶走嗎?”
“你要去哪兒?”蕭嬙喝住了他。
秦風克製著滔天的恨意,攥著拳頭道:“我要去救她!”
“去哪救?”蕭嬙向曹參軍和王參軍使了個眼色,兩位參軍當即一左一右拉住他。
“秦風,我知道你心不好受,可是你現在這樣漫無目的衝出去,不是正中了敵人的圈套嗎?我已經派暗衛去找人了,眼下穆太守和葉青尚未回來,你再著急也沒有用。”
秦風終是冷靜下來,兩位參軍拉著他回房間休息,屋子隻剩下蕭嬙和枕書院一行人。
蕭嬙拿出了函守關的地形圖,鋪開在眾人麵前,“倘若我們全力進攻飛雲閣,諸位覺得能有幾分勝算?”
李允率先發話,“加上洛城的援軍,至少有七成把握。”
薛慕白道,“殿下是想直接開戰嗎?這樣做會不會太僭越了,陛下那邊不會怪罪嗎……”
按照大齊律令,像這種大規模的起兵,涉及到多個城池的駐軍聯手,理應先上報兵部,再由兵部征求陛下的同意,方可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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