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魂咒無怨鬱鬱地將不折之花扔到了素還真蓮花上。
在觸碰到蓮花之時,不折之花霎時化開,一縷白氣蕩悠悠融入蓮花,素還真身影隨之出現,目光不改寬和。
“多謝姑娘送來此物。”
“是她的要求。”收魂咒無怨冷漠道。
“好友嗎?不知她最近如何,當日匆匆一別,著實讓人擔心。”
收魂咒無怨聽他這和藹的語氣,似乎絲毫不知是他將人氣走,忽而就明白她看素還真不太順眼的原因。
是態度,是那一刻詢問之時,不自覺流露的溫和與信賴。素還真不知道初昭情況不正常嗎?他知道,他也清楚這家夥並不是個安分的,鬧出來個什事都不一定,可他的態度,依舊像是昔年並肩作戰時一般,好似無論你如何,他都在原地,以不變的目光望著你。
故意惹她生氣也好,爭鋒相對也罷,總歸都是把你當作親近的,才願意去那做。
縱使鳳凰鳴,縱使黑狗兄,誰見她這般不忌憚遲疑幾分,可素還真偏就言笑晏晏,分毫未變。
真像,和她一開始真像。
那種淺淡的,卻存在無誤的,像冬日暖陽一般灑落,不刺眼卻如沐春風,吹到心頭就停下來,滲進了骨子的溫暖善意。
即便她說那是她心情好才有的閑情,可正如收魂咒無怨知曉自己永遠都不會有那般的柔軟,再閑情也需有那片心。
初昭有,素還真有。
但被仇恨裹挾的黃泉引者絕不會有。
他們不是一路人。
素還真他們,才是與她一樣的人。
可這個結果真讓她沮喪,就像她大多時候的無能為力,乃至於卑劣的貪圖那一點溫暖,貪圖失而複得的歡喜,貪圖她出現在眼前的可能。
初昭在乎的不多,但素還真一定是其中一員,就像曲懷觴一樣,會為他失態,為他焦急,為他不顧自己。
或許也會……為了她離開黃泉引者。
他們從來沒有束縛住她的理由,她也從不會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她不喜歡素還真。
素還真會搶走她。
收魂咒無怨失落下來,看著素還真道:“你真讓人討厭。”
素還真表情微僵。還是挺突然的,他窩這雖然沒少跟黃泉引者交流打聽消息,但是確實一句話都沒跟她說話,得罪也不知道得罪哪去,不過隱約是聽某僵屍提起過,初昭跟她走的比較近……
所以……知道好友你平常對幼崽脾氣好,但是你才來多久就跟人勾搭上了,有這耐性你去跟道隱曲懷觴他們解釋幾句不行嗎,孩子要哄大人也要哄的好嗎!
對某位好友溫和無害的碎碎念了半天,素還真還是一臉和善看向了對他不善的收魂咒無怨,別人對他態度如何素還真自有取舍,重要的是,眼前人能告知他些信息就可以。
比如初昭。
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折騰了個啥!
自那次氣跑之後就躲著不見他,不折之花這重要的東西都讓別人送來,素還真看她反應越激烈越擔心,他複生還需要段時間,就怕初昭一次性做完,他連阻攔的機會的都沒有。
“姑娘此言可是讓劣者汗顏,素某雖不求人人喜愛,可這無故的厭惡,著實令人困惑。不過想來姑娘與好友相近,大概是為她不忿。”
“我有什資格替她不忿。”收魂咒無怨低聲道,“倒是你……”
“哦,劣者怎樣?”素還真追問,收魂咒無怨仰頭看他,冷哼一聲,無話可說。
她該說什呢,嫉妒,不滿,亦或者厭惡,她仍記得初昭將不折之花交給她時的話語,每一句都告訴他眼前人對她多重要。
“你要把不折之花給素還真,你相信死神之話?”
“是否有用讓素還真自己去判斷,我隻做我想做之事。”
“可是,如果死神再對你出手怎辦,沒有不折之花,你有辦法對抗死神的術法嗎,至少把它留在你身邊,至少不會你再出意外而無法治療。”
“我的安危,不需要一朵花來保證。再拖延下去,影響到素還真複生,隻怕是遂了死神之願。”
“素還真對你就那重要嗎?”
“……收魂咒無怨,我不需要別人來幹涉我的決定。如果你不願意,我會親自送過去。”
“我去。你不是還要跟不化骨討論大首之事嗎,我會給你送到他那。”
“……”
“我明白你的擔憂。放心,很快就會結束。”
視線延伸向無法觸及的遠方,收魂咒無怨猛然心中一揪,而她隻是拍拍她的肩膀,眸中星火熠熠,晚陽霞彩,暗夜燈火,恍惚要燃燒起來。
素還真隻看她麵色幾度變換,心情也在腹中轉了一圈,開口主動退了一步,畢竟小孩子嚇跑他再向誰問清楚去,隻是不免腹語一番好友這刷好感度的速度,“唔,是素某魯莽,隻是念及好友,難免心有牽掛。畢竟她行事一向自專,便是有些誤會,怕也不會解釋。”
“如果你們不信任她,那她自然沒必要跟你們訴說。”收魂咒無怨知道素還真所指的誤會,聽過初昭的解釋的她,不曉其中對與錯與沉默的聯係,卻還是能夠明白,如果對方不相信她的話語,那什解釋都沒有用,如果相信,就選擇堅定相信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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