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棠對著麵前小孩堅定地補充道:“但,該殺之人下手時絕對不要心軟,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司淮淵握了握拳頭,原本他才不屑與她置辯,可還是不由自主問出那句話:“何為該殺之人?”
齊棠毫不猶豫答道:“十惡不赦、作奸犯科之人,惡貫滿盈者。”
“誰來定義惡貫滿盈?”
這下倒難住齊棠了,駐足思考片刻,她微微一笑繼續向前:“每個人看問題角度不同,定義自然不同,做人做事問心無愧便好。”
司淮淵眼神晦明不定,語氣低沉:“問心無愧?”
齊棠摸了摸他腦袋,又捏了捏他臉蛋,輕輕點頭:“嗯哼。”
司淮淵正煩躁著,下意識拍開她的手,像頭張牙舞爪虛張聲勢的小獅子一樣,凶狠狠道:“別碰我。”
齊棠看著眼前炸毛小獅子,忍不住自戀,她就是火眼金睛,誰也逃不過她法眼,她打趣道:“裝不下去啦?人小鬼大。”
司淮淵惱羞成怒想罵齊棠,良好的教養加上多年偽裝卻讓他連罵人都不會,半天還在你你你。
“我什?猜猜我怎看出來的。”齊棠看他不爽的模樣賤兮兮像湊上去繼續逗他。
“沒什,不猜。”
“猜猜看嘛。”
“不猜!”
馬車上,齊棠和司淮淵各坐一頭,誰也不搭理誰。
在她看來,司淮淵還是太嫩,想裝乖卻沉不住氣,和他鬥嘴像和小學生吵架一樣,吵兩句便自覺無聊,閉上了嘴。
司淮淵倒是也沒糾纏下去,坐在離齊棠最遠的小角落低頭不知在思考什。
齊棠前兩天睡夠了,現在沒有絲毫困意,回府路過集市的時候秉持著來都來了的人間真理,決定下去溜達溜達。
她叫停了馬車,不管三七二十一,提起裙擺往下衝,司淮淵反應過來想伸手把她拉回來,隻抓住一縷空氣。
利利落落下馬車後她猛吸了口新鮮空氣,感歎空氣的清香,上輩子後幾年不戴口罩壓根出不來門,悶悶的感覺她至今不敢忘。
齊棠叉著腰瀟灑回頭往司淮淵的方向勾了勾手,邪魅一笑:“走,姐姐帶你去逛逛街,夏鶯帶上錢袋子。”
“啊?郡主我們沒帶錢袋子啊!”
齊棠這下有些為難,忽然靈光一閃,朝身後喊道:“誰帶了?借我,回王府雙倍奉還。”
侍衛群中此起彼伏:“我,我!我!”
一時間也沒人顧得上司淮淵,他隻好憑借自己小身板默默從馬車上爬下來,拉住齊棠的手冷冷地把錢袋往她手上一塞:“不用你還,省著點花。”
齊棠自動忽略後一句,感動得不要不要的,果然哪個時間哪個年齡段的人說出類似於“任你花”都是那動聽。
司淮淵被她崇拜的眼神看得別扭,不爽道:“別這樣看我,不想你那早敗光家底要我父皇救濟而已。”
“切。”齊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浪費她感情,她今天一定要狠狠宰他一頓。
隨後她就拉著司淮淵,身後跟著一群黑衣人,流連在各個小攤麵前。
她也看不懂這的貨幣怎交易,把錢袋還給了司淮淵,想要什就直接拿,留他在後麵付款。
這的集市比她想象得繁華了許多,小吃玩物飾品應有盡有,還有賣符咒的,她看了幾眼便沒了興趣,那些低級符咒連夏鶯手上的都比不上。
還有一些法術秘籍,不過流傳在民間的秘籍要不就是殘缺不全的拓本,要不就是一些低級法術,對於現在她自身情況來說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王府多得可以用來起火燒柴。
齊棠從街頭逛到街尾,第一次隻要喜歡便能收入囊中,讓她實在控製不住,報複消費了一把。
到最後她自己還是兩手空空,反而身後瘦瘦小小的司淮淵大包小包拎著一堆東西。
走著走著,司淮淵實在忍不住了,停下腳步大聲質問:“你為什不讓他們拿!”
齊棠趁司淮淵騰不出手,又掐了把司淮淵的小臉蛋,故作嚴肅道:“他們要保護我們,唯一有危險手拿東西了怎拔劍?”
司淮淵一臉無奈,問道:“有危險不能把東西丟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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