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紙飛機穿過薄霧落在白祈的手上。

    白祈意識瞬間沉睡，來到紅月之上。

    這是沒被汙染前的紅月。

    從這向上看，一顆看起來比紅月大十四倍的藍色星球懸在頭頂。

    卷動的白雲流動著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那正在進行著一場風暴，暴雨傾盆。

    “風暴教會和戰爭教會覆滅了。”

    莉莉絲的聲音讓白祈將視線收回到地麵。

    這是猩紅之主的宮殿。

    神聖、莊嚴不足以形容這，這給白祈的感覺是空蕩蕩的冷寂，是孤獨的，頭頂的巨大星球讓站在這很壓抑。

    “莉莉姆還好嗎？”

    “莉莉姆的靈魂我保下了，但信徒的數量不足以支撐兩位神，所以她放棄了神位。”

    莉莉姆竟然隕落了。

    可惜，她已經不是海洋之主了，否則……

    莉莉絲看透白祈的想法，“海已經沒有活物了，邪神將毒瓶傾丟了進去，沒有神靈的庇護，那些普通生靈無法存活。”

    白祈想到新收的兩個手下，胖頭和扁頭。

    包租公和包租婆的生活他們沒有享受到，有些可惜。

    “大地發著洪水，大海被投了毒，這才是末日啊……有生之年能親自經曆一場真正的末日，也是榮幸。”

    不知是不是巨大的衝擊產生的悲傷太過強烈，還是她已經變得涼薄了，白祈感受的並不十分強烈。

    她依稀記得在全能之城醒來後的感受，猶如大夢一場。

    現在，她也有一種相似的感覺。

    “造物主、智慧、我們……你希望誰是最終的獲勝者？”

    白祈目光從莉莉絲的身上移動到頭頂的巨大藍色星球上。

    “可以三押嗎？貪心點，我當然希望我們能贏，但是萬一命運早已注定，是你我都改變不了的，我希望無論是造物主還是智慧，又或者是您，能善待下我，我將是你們最虔誠的信徒，我可以同時信仰你們三位。”

    “我沒意見，如果我能獲得最後的勝利，會保下你的，畢竟你還是赫卡忒的父親。”

    白祈訝異的看向莉莉絲。

    她其實就是嘴炮罷了，到底誰贏，她當然是希望自己贏了。

    “感謝，那我贏了，也會保下你的，畢竟你是赫卡忒的姐姐。”

    腳下的紅月發生異變，那匯聚全世界的怨念盤踞在整個月球表麵織成一層肉膜。

    瘋長的肉芽沿著城堡爬了上來，城堡上跳動著令人頭皮發麻的節奏。

    “這東西，你可以解決？”

    “可以，但需要很多的時間。”

    莉莉絲取出莉莉絲之血，拋給白祈，“那紅月的權柄就給你了。”

    白祈接過熟悉的莉莉絲之血。

    夢，突然的醒了。

    白祈下意識看向手心，莉莉絲之血就在她的手上。

    “這是什？”

    米洛絲好奇的發問。

    “一位朋友的禮物，也是下一個需要清理的地方。”

    “好漂亮，麵好像睡著一位女孩。”

    白祈的目光透過晶瑩剔透的晶體外表，麵是羽毛包裹的鳥蛋。

    “是的，這位女孩睡了很久了。”

    轉瞬五十年。

    整片大陸的負麵情緒終於要被清理完了。

    不等白祈坐下來歇息，好好地觀察這個世界，空間出現重疊，她被直接送到紅月上。

    與此同時，就在白祈離開的瞬間，整片大陸從這個世界被擦除。

    滾動的雷鳴爆響，那是憤怒的咆孝。

    可這死寂的，連半點生機都沒有的世界已經沒有能讓她拿來泄憤的了。

    雷霆劈了幾座山峰便停止了。

    紅月之上。

    米洛絲打量著新世界。

    “這就是外麵？”

    白祈的嘴角抽搐著，抬頭看著頭頂巨大的藍色星球。

    “上麵才是。”

    “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