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微熹並不是因為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故意晾著譚莉的。
她實在是在忙別的事情。
剛在對話框打了幾個字,就接到齊妙的電話,說中考成績出來了。手機打總是占線,她特意跑去書房電話邊打,查到了成績,又忙著跟媽媽和裴勳報喜。
和媽媽說,“我考了全市第七,正好比裴勳高十名。”
和裴勳說,“猜猜我考了幾分?和你去年一模一樣哦!”
媽媽回複得飛快,不僅大肆誇她,還順手轉了筆錢來:“先拿著請你的小夥伴們吃飯玩耍,謝師宴我來安排。”
裴勳卻是半晌杳無聲息,這個人最近正在物理集中(培訓)營遭受煎熬,每天一場考試,考得簡直脫胎換骨,一時半會兒看不到手機也很正常。
李微熹不在乎這個,她挺開心地跑回自己房間,打算和小姐妹們報喜,但一看到電腦屏幕上譚莉發來的一串消息,她就快死機了。
等仔細看完那些消息的內容:……哦。
真是信息量太大了。
她知道譚莎有個當畫家的舅舅,但不知道,這個舅舅總不回國,是因為這種原因。
更沒想到這還能跟她扯上關係。
點開瀏覽器,輸入江寒鬆,就能看到他的生平履曆、畫作和近照。李微熹草草掃了一眼,眼睛和鼻子和自己現下這張臉確實是有些像的,但要說這就能確定是親父女,也太過草率。
“謝謝姐姐提醒,我明白的。我媽媽對我很好,我沒有想法去打擾別人的生活。”這回複了譚莉。
譚莉安心了,她想,就算李晴熹真是表妹舅舅的女兒,但她隻要自己不願意,江家也不能強行要她認祖歸宗吧?
李晴熹的養母,可也不是個好惹的角色呢。
——李薇瓏女士並不知道自己在別人眼有那強大,她現在,隻是個因為女兒考了好成績而非常開心的雀躍媽媽而已。
先給女兒的老師們打了一圈電話,誠意定下謝師宴。
李薇瓏在女兒讀書的時候,是規規矩矩沒給老師們塞禮物發紅包的——她隻是幫每位老師辦了啟巒集團最高級別的會員卡,隻要是在啟巒的場子,所有商品都在促銷活動的基礎上再打七折。
老師們不來消費,這就不算“好處”,來消費,啟巒大部分情況下也有賺。
就算教育部門要查老師們收家長禮物的事兒,也查不到李薇瓏動的手腳。畢竟這會員卡頭,可是一毛錢都沒有的。
她一開始是李微熹的家長,後來是李晴熹的家長,老師們對她和這兩個孩子的印象,都很好。於是聽到邀請,答應得也爽快。
還有人在電話就恭喜她,說李晴熹這孩子虧得是被您收養了,否則,就她在救助中心的生活質量,多少要影響身體健康和考試成績的。
李薇瓏笑眯眯地表示哪哪,孩子成績好還是多虧老師們教導,心卻難免歎一口氣。
她的女兒是親女兒,但人人都當是養女。說不定,還有人懷疑她怎對養女這好,非議她早早忘了親女兒呢。
但不管別人怎想,她都要把能給熹熹的全都給她。不管是錢,還是資源,或者是虛無縹緲的體麵。
她把謝師宴定在了本市一家以環境優雅和菜品精致出名的酒店,選個中等大小的包廂,菜色是從公司要了個號稱專業點菜師的秘書小姑娘去安排的。
一切都中規中矩恰到好處,錢是要花的,但不至於叫人覺得她出手過分豪奢。
唯一顯出她經濟實力的東西,是每個座位上的伴手禮。
這是特意問過文卿的,當初裴勳的謝師宴上,給每個老師送了一塊三萬塊的手表。
“你家不用送三萬塊的,一兩萬的,差不多了。”文卿說,“你們熹熹的成績本來就好,考出第七名屬於正常發揮。不像我們家裴勳,考了個第十七名,媽呀,我都懷疑他爸偷偷回祖墳燒了三天三夜的香。”
李薇瓏在電話這邊笑得跟花一樣。熹熹成績雖然好,但考第七名,也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孩子自己努力了——大概是努力了吧,但老師的功勞也不可抹殺啊。
先謝過好友的指點,再委派點菜師同學去買了奢侈品牌的絲巾和香水,搭配在一起當禮物。預算也是每人三萬。
別的不說,教熹熹化學的老師,去年也帶過裴勳的,總不好叫她覺得自家比裴家小氣!關係再好,李薇瓏也是很在意這一口氣的!
而且,熹熹的老師大多數都是女的,兩個男老師,也都有家有老婆。絲巾香水什的,自己用好,如果不舍得,轉手送人也好,是拿得出手的禮品。
而李薇瓏興興頭頭安排謝師宴的時候,李微熹已經接到了一中那邊的電話通知,表示非常歡迎她去一中讀書,並願意給她提供全額獎學金並免學費。
她的誌願就報在一中,對他們送來的橄欖枝,當然也樂意去接。跟老師約好了過幾天去學校看看,剛把通話掛掉,裴勳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我聽我媽說了,雖然成績一樣,但比我高了十名。”裴勳的聲音喜氣洋洋,“而且,我們老師說,你化學和數學都考了滿分?也算單科狀元吧?”
“你怎知道?”李微熹有些詫異,她都沒有跟媽媽說每一科的成績,她媽聽到個總分和排名,就歡樂得如同冰河世紀的那個鬆鼠。
“嗨,成績公布之前,老師都有內部渠道的,早就打聽到了。物理組長聽說咱們倆比較‘熟’,還說小姑娘數學化學都學得這好,怎物理沒考到滿分呢。”裴勳在那邊笑,“我跟他說,我也就隻有物理一門學得比你好了。”
“……等等,你為什要跟老師說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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