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多少都有點傷，上了馬車，南宮玥才感覺稍微暖和一點，萬俟碩一直冷著一張臉。

    馬車一路都是低氣壓，管家在外麵駕車，其他人也不敢說話。

    “夫人，夫人，”蕙苣看到南宮玥回來急忙上前攙扶著，“夫人受傷了。”

    “不是跟你說了不要叫我夫人嗎？”

    蕙苣低頭，沒有再啃聲，隻是攙扶著南宮玥去了內堂包紮傷口，又換了衣服。

    蕙苣被將軍府的管家訓斥過好幾次，此刻她不能再稱呼為“公主”或者“小姐”了，南宮玥已經是北齊萬俟碩大將軍的夫人了，所以隻能稱呼為“夫人”。

    芍藥和蕙苣自小就是伺候南宮羽的，所以即便是南宮羽嫁到了榮親王府，芍藥的稱呼也沒有變過，當然也不會有人說什。

    可是南宮玥此刻在北齊，在異國，說白了，就是舉目無親，沒有一點後台。

    “是不是有人說你了？”

    南宮玥洗完澡才舉得暖和了許多，這會喝著薑湯開口，蕙苣低下頭。

    “算了，一個稱呼而已，以前是我太任性了，現在我們說白了就是寄人籬下，還是別跟人起衝突的好。”南宮玥說這話的時候多少有些心酸。

    蕙苣點頭，“小姐，哦不，夫人，這怎能是寄人籬下呢，夫人是和親公主，以後這就是您的家。”

    “我知道，隻是有時候感覺，隻有有姑姑的地方才是家，這……”南宮玥怕太傷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萬俟碩在門口微微蹙眉，“寄人籬下”？

    他確實沒有想到南宮玥會有這樣的想法，這個女孩子確實有很多麵，今天倒是看到了她的好幾麵。

    本以為她是個肆意妄為又大大咧咧的女孩，今天卻能說出這樣傷感又自卑的話來，與她平日囂張的樣子極不相符。

    萬俟碩本在氣頭上，這會卻一點氣性也沒有了，在廊下站了半天也沒進去，直到萬俟老夫人聽聞了消息趕了。

    “奶奶，您怎過來了，這大的雪。”

    “哎呀，我的乖乖孫兒，聽說你受傷了，快讓奶奶看看。”

    “誰嚼的舌根，”萬俟碩微怒，府的管家下人都低頭，“奶奶，我沒事。”

    “什沒事，我早就直到了，真是，早就跟皇後娘娘建議過了，和親的公主沒有幾個是溫柔嫻雅的，她非說是自家女兒不會錯的，你看看……”萬俟老夫人中氣十足，萬俟碩明示暗示讓她小點聲，攔都攔不住。

    門一下子被推開，南宮玥抬眸看著這位隻見過一兩次麵的老夫人，急忙起身斂衽一禮。

    老夫人冷笑一聲，“公主還沒學會北齊的禮數？”

    南宮玥急忙換了姿勢請安，“祖母。”

    “公主嫁到北齊也有數月了，碩兒待你可好？”

    “回祖母的話，將軍對我很好。”

    “將軍？”萬俟老夫人不可思議的看著南宮玥，這都嫁過來多久了，還叫將軍，老夫人臉色即刻垮下。

    “奶奶，”萬俟碩急忙扶著萬俟老夫人坐下，“這是我跟玥兒商量過的，隻要有外人在，我們就這稱呼。”

    “外人？”老夫人打掉萬俟碩的手，“公主當我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