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不是個沒腦子的女人,已然入了夜,這個時間點,不可能是物業,更不可能是收水電費的,她先問了一聲:“誰?”
無人應她。
可是敲門聲卻一直在持續,並且越來越聒躁,看得出來,門外的人耐心有限。
樓道的感應燈沒有亮著,從貓眼往外看過去,漆黑一片,眼睛適應了一會兒才瞧出來門外有道身影。
林陌猶豫,自己一個弱女子獨處,如果這個人是壞人,要怎辦?
敲門聲愈演愈烈,已然有人在門外輕聲斥,“大半夜的,敲什敲!”
為了上下鄰居的安寧,林陌還是打開了門。
卜一開門,一股強烈刺鼻的酒撲麵而來,熏得她連連作嘔,急急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跑去。
等到林陌從洗手間走出來的時候,長腿長手的柳西顧已然毫不客氣的坐在了沙發上,半眯著眼睛,一直朝著她傻笑,“陌…”
“你真好看…”
接著,露出幾顆白白的牙齒。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林陌一直都知道柳西顧對自己的居心,所以明明是在自己的公寓,她依舊不敢離柳西顧太近。
“柳西顧,請你離開我的家!”
她毫不客氣的指著他的鼻尖,大聲斥。
“離開?”
柳西顧像是聽到了什好聽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
“據我所知,這也不是你的家!”
“我告訴你,這房子我已經買下來了,所以,現在…我是這的戶主!”
他一邊一邊笑,一邊打著酒嗝。
刺鼻的酒氣讓林陌皺眉,見過了葉卓燃和向陽的文雅,倒真的沒見過像柳西顧這樣的無賴,拿眼睛瞪他有什用?
即便把眼睛瞪瞎了,他也還是癡癡的傻笑著望著她,像是瞧見了什美好的事物一般。
林陌扶額,有錢人都是這任性的?
這房子現在竟然是柳西顧的?!
即便她有些驚訝,但是她仍舊相信柳西顧的話,豪門的男人都喜歡為女人一擲千金,當初唐淺的病可謂是個無底洞,葉卓燃還不是眉頭都沒皺一直就幫她治?
不過一時間,這男人就把房子變到了他的名下,這速度…快的讓人咋舌。
眼前這男人的心思她猜不透,也不想去猜,現在,她隻想好好洗個澡睡一覺。
“柳先生,就算您是這房子的房東,讓我搬離這,也請給我一些時間。”
“等我找到新的房子以後,立刻搬走。”
其實她挺喜歡這所公寓的,比起以前的林家,這是了一些,可是這房子的格局很好,至少三麵能曬到太陽,而她又特別喜歡陽光,即便房租貴一些,她也仍舊還是選擇了這。
如今這房子變成了柳西顧的,她也就沒有再繼續住下去的yu望了。
柳西顧聽她這,立刻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走過來,兩隻手捏住她的肩膀,“你什?!”
“你要搬走?”
“我不允許!”
林陌掙紮,卻掙不開他的手,臉上的表情已然不悅,“柳西顧,請你自重!”
“不要以為喝了點酒,就可以到我這來撒酒瘋,惹毛了我,我現在就報警,告你私闖民宅!”
她眉眼間的厭惡讓柳西顧心驚肉跳,眼中的狠戾更上讓他無人招架,“陌,在你的心,我就那討厭?”
“是不是哪怕葉卓燃對你再不好,你都不會忘記他?!”
他的聲音抖然提高,整個屋子都是他的聲音。
許久沒有聽到心尖尖兒上的那個名字,乍一聽到,林陌被震得耳膜發痛,眼睛也變得開始發漲。
自從離婚以後,她一再告誡自己,不要再去想那個男人,不要再去提起那個名字。
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無論多刻骨的傷,又或者是多銘心的痛,它都會為你慢慢撫平。
而她心頭上的那一道傷,剛剛愈合,如今乍然被人剝開,血淋漓的傷口貿然疼痛起來,直直戳到她的心尖兒上,仿佛有人拿著刀在往最軟的那一塊肉上割著,越軟割的越痛。
深吸一口氣,昂起下巴,隔著身高差距直視柳西顧,“柳先生,那些都是我的私事,與您無關…”
“您若執意不走…”
“那…我走!”
越過柳西顧便往麵走過去,接著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柳西顧萬萬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他其實一滴酒也沒有喝,隻不過把酒全倒在了深色襯衫上,就想借酒試探一下林陌的反應。
卻不想弄巧成拙。
該如何挽回?
心頭盡是無力的挫敗感,輕歎一起,闖進房間,壓住了林陌的手腕,“陌,你不用走,我走…”
“我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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