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焦急著,更像兩個活生生的小孩。
看著宋吉手中僅剩著的糖果紙臉上出現了似哭似笑的表情,眼淚從幹澀的臉龐上緩緩流下。
宋吉看著原本剛拿到糖果盒,麵厚厚一塔的糖果紙,如今隻剩下十來張,在搶救的時候還別的皺皺巴巴。
他們小聲不斷的說道,仔細去聽,卻又是無意識的字眼,眼神焦急卻是永遠掩蓋不住。
宋吉這下確定,這幾個小孩在某種意義上他們都彼此認識著並且有著深厚的友誼。
小孩的友誼最是單純,會為對方哭,為對方笑,將那一份單純奉獻與彼此,他們不會顧及對方的家庭環境,不會顧及大人的反對,單純的伸出手拉住對方。
看著小孩緊緊的扒住自己的衣服,衣服緊握在手中,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宋吉聲音軟下去,半跪下去,眼睛直視著他們,握著糖紙的手輕輕的鬆開,糖紙很快的被抽走。
兩隻瘦小的時候的手毫不猶豫的握住了宋吉的大手,不約而同的拉起奔走開來,他們像兩隻蝴蝶一樣,輕輕騰越起來,像是被風吹動一樣,輕輕的越過無數道門,穿褲一堵又一堵的牆,像是沒有任何束縛的羽毛靜靜的飄灑在陽光之中。
宋吉感覺自己像是沐浴在了一片陽光之中,緩緩的下降,突破了一重又一重的虛影,腳踏實地之時,已經來到了一樓。
一樓的門全部被雜物堆得死似的,並且彌漫著一股雞屎味,地板上黑色的汙漬,分不清是雞屎還是灰塵的堆積。
像是宋吉這種不拘小節的大男子,都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一樓上總是堆積著一堆又一堆的雞籠,這不僅給搜尋帶來了許多麻煩,還帶來了一身難受的氣味,宋吉翻翻找,找了許久,終於在一個三層雞籠子底下一雞屎是底下扒拉出了一柄銅色的鑰匙。
藏在陰影處的一雙小孩,雙雙的露出了嫌棄的表情,不肯直接觸摸他的手,而是扯著他的袖子,再一次帶他穿越出的大門,穩穩當當的送到了四樓門口,然後乖乖的隱匿在陰影處。
宋吉輕輕的打開了鐵門,出乎意料的是,中年婦女終於不待在屋子,而是在走廊上四處遊蕩,看著宋吉笑眯眯地問道:“哎,有沒有看到我家那兩個小孩啊?賊淘氣的,這一天都看不到他們,想叫他們幫忙都沒法。”
宋吉不敢恭維,隻是講在下樓之前,在廁所看到了他們。
中年婦女半信半疑的拐向了廁所,宋吉隱蔽的顯眼看了一眼鐵門,跟在中年婦女後麵走向了主戶。
主戶麵還是那熱鬧,剩餘下的幾個人全部抱著團縮在沙發上,廚房上也沒有飯,宋吉看著他們,感覺像看一團巨嬰在等著中年婦女的哺乳。
良辰不知跑到哪去了。
宋吉尋思房也沒有什線索,看著那一團巨嬰,萎萎縮縮的縮在沙發上,也像是沒有去尋找線索的樣子,幹脆放棄和他們交流。
一個人衝向了天台,將那一把充滿著雞屎味道的銅鑰匙插進了鎖眼。
鎖眼應聲而開,鐵鏈化為了一一灘灰塵,一縷清風送來了奇怪的味道。
鐵門沒了鐵鏈的支撐,開始不堪重負的吱呀的作聲。
宋吉抹了一手鐵鏽,將門輕輕的推開。
天台上,有著一排又一排的小小鐵籠子籠子碼著一堆又一堆的水桶,上麵搭著一層防水布,整個身子都是鏽跡斑斑,還有一些比較高大的鐵籠,麵擺放著一些破破爛爛的床和櫃子,以及……粗粗的鐵鏈,一座小木屋簡陋的建在拐角處,上麵同樣鋪著破破爛爛的防水布。
……
良辰在宋吉匆匆忙忙的跑出房子後,從視覺盲區中搖著它的向輪椅走出,沙發上的幾人還是縮成了一團,看見良辰後更是身子一抖,其中有一個重量級的,身子一抖,肥肉顫顫,整個沙發都在吱吱作響,良辰眯著眼睛,兩指向胖子的口袋探去,胖子瞳孔一豎,下意識就伸出胖乎乎的手,良辰眼睛一瞪,一抹流光從眼旁中竄出,瞳孔成為了豎狀,胖子白眼一翻直挺挺的昏了過去,良辰輕而易舉的從口袋處掏出了一本本子。
5月11日
聽說樓上會搬來一戶新的人家,書薈很是高興,說她有玩伴了,小孩子果然就會因為一點小事而高興,這個月發下來的工資還真是少,得跟安兒商量商量,補習班還是要送書薈上的。
5月12日
書薈跟我講四樓那一家都是壞東西,不讓她朋友陪她玩兒。可能四樓家管的比較嚴吧。
……
5月20日
這個日子很特殊,上司他們分發了一些很新奇的東西,我偷偷嚐了一口,很好吃,所以我把他們全部留給書薈和安兒了,然後她想分享一下結果一大半全部被人家家長拿了,書薈生了好久氣了,唉,這個傻孩子!
……
5月28日
自從四樓搬進,感情天台和五樓都沒法用了,五樓還經常來他們家的客人,隔音老是不好,挺吵的,書薈老是講有跟他相同年齡的小孩在上麵,並且很吵,想去講講,但是人家又偷偷給我們送了那多好東西,又不能明確講,哎,真是麻煩,哦,同事給我們送來了一些東西,說家有小孩,應該會喜歡,的確,書薈超喜歡,並且一個人偷偷吃光了,這次就沒有分享了。
6月1日
書薈講四樓給她糖吃了,這小丫頭那多糖紙,這是吃了多少個啊,雖然她說是和很多小朋友一起吃的,但樓麵有多少個小朋友,真是個小饞貓。
……
6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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