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接觸這些微卷的有些幹澀的報紙,能夠感受到真實的觸感,一切真的像是時光重新回溯,仿佛敲開門,能看到一對穿著有些破舊的中山裝的老夫婦,或是一對胸前掛著支筆的知識青年,或是一個揚著天真爛漫的笑容的孩子。
隻是,當你真的去敲開那扇門時,麵卻是空蕩蕩的,人生沸騰,但你卻像回溯到了另外一個時空,你接觸不到他們。
宋吉呆滯了一晌,反頭去看了看,良辰和他的輪椅還在,嘿,那沒事兒了,不是自己一個人時空穿越了。
走廊外,其他的人也戰戰兢兢的探出頭四處摸索著。
馬尾一見到他們出來,立馬向靈活的泥鰍一樣從其他人身邊溜過,乖乖的蹭到了他們身邊,並且瞪著眼珠子滴溜滴溜的看著他們。
良辰顯然對這樣的情況很理手,因為他沒有一絲的驚訝,反而直衝著四樓的住戶衝去,並沒有過多的在意這些周圍的變化。
眾人也跟著他的步伐匆匆向前,在一個很明顯不同的場合,保守一點,保密是沒有問題的。
宋吉有些遲疑,腳步變慢了下來,落到的最後,匆忙之間,良辰回頭看了一眼,一塊碎掉的玉片悄然落地。
馬尾回頭十分擔心,想勸說幾句,一起走,卻被其他的女生一起嘬著袖子下了樓梯。
他們所居住的樓層明顯的發生了變化,原本是一戶一戶小小的住房,現在卻變成了家屬樓,一般帶著一廳一衛二室的房間。
看來在他們後麵,這棟樓的結構被人重新裝修了一遍,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兒童販賣基地。
左看右看,沒有發現什新的東西,倒是不時有一些玩具隨著零件會從角落滾落出來,零零散散的鋪灑在地,像是一些頑皮的小孩,將家的玩具一個一個的肢解,天女散花一般的灑入走廊,這棟樓仿佛都在散發出食物的香味。
宋吉十分不合時宜的想起了一些東西。
“babydolly
hush,baby,mydolly,iprayyoudon‘tcry,
andi‘llgiveyousomebread,andsomemilkby-and-by;
orperhapsyoulikecustard,or,maybe,atart,
theheryou‘rewel***e,withallmyheart
”
噓,孩子,我的洋娃娃,我求你不要哭,
我將會給你一些麵包和一些由牛奶;
或者你喜歡蛋糕,或者,也許,一個餡餅,
然後要不用謝,伴隨我所有的心。
宋吉像是中了邪一樣,嘴輕輕的哼唱起這一首童謠,手腳發軟,不住的走向不斷拋灑出玩具肢體的黑暗角落。
越走越近,一步兩步。
孩童的嬉笑聲逐漸從稀薄而變得像在耳邊喃喃自語。
肢體越來越多了,像是要堆滿這一個走廊,五顏六色的塑料塊兒不斷的飛舞著,他們像是孩子著夢想的花園一樣,不斷的綻放,不斷的堆積著。
宋吉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已經不對勁,但是這條走廊以外,除了自己沒有任何人,整棟樓的聲音也像突然禁止了一般,一切都隻有那些彩色的塑料積木炸開的聲音,年假而透明的塑料薄片在光線的折射下顯得如夢如幻,簡直就像童話書中所描繪的天堂的花園。
又是一步兩步。
孩子們的學校中,隱約的摻雜著一個像哼唱著聖經的聲音,若隱若現卻十分的堅實的存在,像是與他們分隔開的兩個界限,這奇妙的融合在一起。
宋吉手腳開始無力,一步一喘,身體像麵條一樣柔軟,像是沒有個骨頭的支撐,逐漸向後仰去,陷入了那堆彩色的積木中。
積木就像棉花一樣的柔軟蓬鬆,他像吸飽水了一樣,逐漸的蔓延上身體,一點一點的覆蓋。
宋吉整個人像是陷入了溫柔的水中,像是在羊水中生存一般放鬆身體,而自己的思想卻無比的清晰。
在整個頭都陷入積木塊中之時,宋吉聽清了那一個溫柔的中年女所說。
所羅門·格蘭德
solomongrundy
solomongrundy,
bornonamonday,
christeuesday,
marriedonwednesday,
tookillonthursday,
worseonfriday,
diedonsaturday,
buriedonsunday.
thisistheendofsolomongrundy.
所羅門·格蘭德
在星期一出生
在星期二受洗
在星期三結婚
在星期四生病
在星期五病危
在星期六死亡
在星期天焚屍
這就是所羅門·格蘭德的結局
這是鵝媽媽童謠中頗為出名的一首,在宋吉宅在家中無聊時,經常無所事事時翻看過,不過也僅僅限製於翻看過,其餘仔細的根本不知道。
整個身體像是陷入了土,呼吸逐漸開始急促,存留在肺中的氧氣也越來越少。
在眼前發黑之時,宋吉嘴唇輕輕顫抖,聲帶開始發顫,吐出了兩個字“書薈。”
兩個字一出所有的動作再次停止。
積木沒有疊加,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命一樣,鬆鬆的散開,宋吉一使勁便坐起,重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黑色而又嬌小的身影站立在陽光直射不到的黑暗角落,周圍空蕩蕩,像是主宰這一切的王者,而在她腳底下有一張白色的紙條卷曲靜悄悄的躺著,周圍徘徊的嬉笑聲也逐漸的靜止。
宋吉印證了自己的想法,在上一局中,即使有無數再可怕的怪物,或者說擁有再可怕的人,總會被製定的規則,或者說被指定為boss的人所掌握,若想要通關,一是拿到boss的認可,要是探索掉整個故事的背景線,如果兩個都打不成,那就隻能拚死一把殺死所守關的boss。
宋吉發呆之時,黑色的身影又消失不見,而自己首先得到糖果盒廢墟也消失不見,這算是得到一次幫助的代價,在休息的那幾天,小賣鋪的老板仔仔細細跟他科普了遊戲中應該關注的事情。
在臨死之前可以選擇用東西去交換一次,這是在規則下唯一的生路。
“遊戲是公平的”,小賣鋪的老板如是說。
他遵守著以一換一的原則,無論是物品還是生命。
宋吉在注意到不同尋常時,決定用手中的糖果罐去賭一次。
彩色的積木在黑色身影消失之後,又緩慢的開始彈跳起來,隻是跳的沒有之前那歡,宋吉快速的拾起那一張卷曲折的紙條迅速的離開了這層樓,離開之前豎起耳朵仔細的聽了聽,中年女的聲音已經消失了。
宋吉曾經思考過關於這個世界的規則。
已知:
1,在光照射下的四方大街,是無法殺人傷害對方。
2.每隔一段時間,每個人都要進行一次“遊戲”。
3.在這個世界分為天然部分和後來人工製造部分。
4.每個副本可能摻雜一些著另外副本的邊角料。(比如這個部分,摻雜了所羅門的一生)。
5.每個遊戲角色殺人或傷害人,都有自己的規則,被規則所束縛(但似乎有傷人上限?)
這些是暫時明了,並且有過參考可以歸納的規則,宋吉卡在明敝的樓梯間,輕輕地別開卷曲的紙條,紙條上正是所羅門的一生,雖然自己並沒有什時間觀念,一路奔波昏昏沉沉,無法確定時間但是能確定在這個遊戲中已經待了很久現在,自己剛才的遭遇對應的所羅門的第七天,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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