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塵愣了一下，有那一瞬間，他以為夏桐君說的是：

    “何塵，你是個好人……”

    他差點以為他的愛戀還沒正式開始就已經宣告結束，心態差點崩了。

    好在他很快冷靜下來，搞清楚夏桐君的話意後，有些好奇道：“為什？末世一般不都是壞人活的更舒服嗎？”

    他從高中後到現在都還算過得安穩平樂，但不論是在此之前的親身經曆，還是網上或真或假的新聞報道，都讓他深刻認識到人性最惡劣的一部分。

    當然，人性的美好他也見證過，也是他現在能夠像一個正常人一樣

    隻能說憤怒與感動常在。

    他當不了什救世英雄，隻是個普通人。

    “可是你當不了壞人，你厭惡罪惡。”

    夏桐君依然平靜凝視著他的雙眼，不給他逃避的機會。

    何塵一時無法反駁，因為夏桐君說得沒錯，他確實當不了壞人。

    而夏桐君之所以這樣說也有著她的理由，而最簡單的一點：壞人在災變後的世界活不下去。

    在災變後人可以冷漠，可以自私，卻唯獨不能故意殘害其他人。

    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事實如此。

    原因有很多，外部的威脅使幸存者不得不更加團結、軍方為重建秩序做出的努力、部分人的先鋒楷模作用……

    然而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星火係統的存在。

    或許星火係統並不在意人類的喜怒哀樂，人類的罪惡與否對它而言也毫無意義。

    就星火係統一直以來表現出來的目的：是為了維係文明的存續和抵禦災變，它的一切行動邏輯都將圍繞這一點出發。

    任何阻礙這一目的都將被碾碎，而不巧的是，人類相互殘害的內耗行為也被認為是其中的一種。

    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由於一些特殊原因，她也曾享受過這份待遇，直到在多方的斡旋之下，才勉強擺脫星火係統的針對，但那段黑暗的日子她至今都不願意回想。

    並且在那件事情以後，她也幾乎失去了一切，同樣為她之後長久的悲慘生活埋下了伏筆，直到最終默默犧牲在新城保衛戰的一角。

    無人發覺，亦無人悼念……

    所以，她要提早引導何塵走向那條他注定會走的路，一步慢，步步慢，她不願再重蹈覆轍。

    何塵低頭思考片刻，經過一段不算困難的抉擇後，抬頭與夏桐君對視，鄭重起誓道。

    “好，我答應你，我會努力成為一個好人。”

    如果你真心如此期望著……

    不過，就在他說這句話的同時，他整個人卻在緩緩貼近著夏桐君，他的手也沒有空閑著，開始在夏桐君背後左右合攏著。

    他想當一個好人，但在當好人之前，他想當一次的禽獸不過分吧？畢竟他是答應努力成為一個好人，又不是馬上就變成好人，不是嗎？

    兩人的距離愈發的接近，甚至能十分清晰的感受到對方呼出的溫熱氣息，和明顯加速的心跳。

    就在他已經快貼近夏桐君那細潤的雙唇，兩隻手也幾乎要徹底合攏之時，夏桐君卻一個閃身從他的包圍中逃了出來。

    何塵整個人僵在了原地，伸出的雙手像折翼的翅膀一般緩緩垂下，眼中是難以掩飾的不解和失望，同時心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急躁或者自作多情了？

    本以為氣氛已經到這了，一切都會水到渠成，卻沒想到是這樣尷尬的結果。

    就在何塵一隻腳已經扣出三室一廳的時候，一旁的夏桐君看著有些自閉的何塵，嘴角卻微微揚起，彷佛心情很好的樣子，不過笑容隻持續了很短的手時間，很快就回到了原來平靜澹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