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 嚴密甄別

      “話是這說，但總感覺很別扭。”

      賀年歎了口氣，賀祖確實是來撐場麵，不會過問任何事，軍事情報處真正的權力還是在處座的手中。

      但能做正職，誰又願意做副的？

      這一點，王躍民可是深有體會。

      “委員長的心思咱們控製不住，升級是好事，科長，恭喜您，馬上就是處長了。”

      楚淩雲笑說道，賀年果然露出了笑容。

      “還沒升，升了再說。”

      多年的科長，終於要熬成處長，不是整體升級，他哪有這樣的機會。

      “淩雲，我來重慶之前和處座商量過，處座的意思是，升級後的行動處由我來做處長，你做副處長兼戰情組組長，你看怎樣？”

      升級之後，一大批人會跟著升官。

      許義，賀年都會升到處長。

      關於行動處，處座找賀年談過，戰情組暫時不升級，依然是科級部門，不過楚淩雲的級別可以提升，行動處副處長兼任戰情組組長。

      楚淩雲原本就是行動科的人，在行動科做過副科長，他來擔任副處長沒有任何問題。

      “我沒意見，可是溫繼濤呢？”

      楚淩雲問道，溫繼濤是現在的副科長，升級之後他當了副處長，那溫繼濤肯定升不上來了。

      “讓他做科長，副科長升到了科長，也算是升級了。”

      賀年不以為意，溫繼濤資曆是比楚淩雲老，但無論能力還是立下的功勞，完全沒辦法和楚淩雲比。

      而且楚淩雲做過他的上級，他不敢有任何閑話。

      “可以，不過戰情組我希望能提升半級，這樣朱青也是科長的級別。”

      楚淩雲點頭道，溫繼濤都成了科長，不能委屈朱青，如果戰情組依然是科級，那朱青就是副科長的級別，比溫繼濤要低。

      另外戰情組升級，泥鰍，沈漢文他們全會跟著升，到時候至少在級別上達到了副科長。

      賀年直接應道：“沒問題，這個我去和處座談，處座肯定會答應。”

      對賀年來說，楚淩雲能重回行動處就是他最大的收獲。

      他之前可沒有想過，楚淩雲還有機會回到他的身邊。

      有楚淩雲在，以後行動處可以繼續立功，而且最重要的戰情組也會劃歸到行動處，這筆買賣他賺大了。

      “科長，這次急著讓我來，到底發現了什？”

      賀年一直沒說讓他來的目的，楚淩雲主動詢問。

      “到處再說。”

      目前還沒有升級，他們的稱呼照舊，等到了新的軍事情報處總部，賀年立刻帶著楚淩雲去了他的辦公室。

      新總部比南京那邊要大，畢竟馬上要升級為局，太小了不行。

      處座可是雄心勃勃，要將軍事情報處徹底發展起來，培訓班正在加急訓練新的特工，以後他們的人數隻會是越來越多。

      地方小的話，不夠用。

      “來到重慶後，我發現了日諜活動的蹤跡，處座對重慶很重視，這是以後的國都，絕不能讓日本特工在這放肆，我便提出讓你回來一趟，肅清這些日諜。”

      賀年快速說道，楚淩雲眉角跳動了下：“您既然發現了日諜的蹤跡，為什不親自破案，還讓我回來？”

      “我是發現了點東西，但我沒能找到人，處座的命令是在委員長來重慶之前，一定要把重慶的日諜抓到，至少要抓到幾個，我這不就讓你回來幫我了嗎。”

      賀年臉有點發紅，楚淩雲恍然，感情他是隻知道有日諜存在，根本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

      若是有線索，不至於說沒找到人。

      賀年的性子他知道，很要麵子，處座又下了命令，他特意把自己從上海喊來幫忙。

      “行，不過我在上海還有很多事，沒辦法在重慶逗留太久，我會盡力破案，若是沒能抓完，後續還隻能您來。”

      “沒問題，有你在，這些日諜跑不掉。”

      賀年高興的說道，楚淩雲破案的能力可是公認的第一，這次重慶的日諜絕對逃不掉。

      武漢那邊正在大戰，誰也不知道老頭子什時候會來重慶。

      處座是想在老頭子沒來之前，先抓一批日諜讓老頭子看看他們的能力，他們有這個資格升級。

      “科長，你現在有哪些線索？”

      楚淩雲問道，他在重慶不能太久，既然是來辦案，沒必要浪費時間。

      “你剛到，先休息休息再說。”

      賀年搖頭，他可不是地主老財，拚命搜刮那些佃農的勞力，楚淩雲坐了幾天的船，必須讓他有足夠的休息時間。

      “沒事，我先看看線索，不一定現在就辦案。”

      楚淩雲回道，這次來重慶，他帶上了泥鰍和楚原，朱青和沈漢文留在了上海看家。

      有他們兩個在，加上行動科的部分人，不用擔心人手的問題。

      即使真不夠，還有王勝能給予他支援。

      “好吧，我拿給你。”

      賀年起身，到保險櫃內拿出幾個厚厚的文件袋。

      他來到重慶之後，便著手開始調查，他調查的主要是外來人口，重慶以前沒那重要，就算有日諜數量不會太多。

      被確定為臨時首都後，大量的人口湧入到重慶。

      這多外來的人，給了日諜可趁之機。

      可同樣因為外來的人太多，想查出誰是日諜並不容易。

      賀年根據楚淩雲以前的辦案經驗，重點調查北方來的人，單身一人，或者兩人結伴，主要調查的是男人。

      女人肯定有，但數量一定比不過男人。

      除了調查外來人口，賀年又調動了兩輛無線電偵測車，不停的監視尋找，結果出乎他的意料，重慶的非法電台數量很多，他至少發現了幾十部。

      不可能所有的電台都屬於日諜，但麵肯定有日諜的蹤影。

      “科長，隻有這些？”

      看完後，楚淩雲瞪大了眼睛，賀年說有線索，楚淩雲沒想到是這樣的線索。

      電台先不說，想偵測到具體位置並不容易，需要很長的時間搜查，而且日諜很狡猾，一旦發現電台車出現，很有可能會轉移電台。

      另外就是賀年排查過的外來人口，排查後竟然還有五千多人。

      這多人麵尋找日諜，和大海撈針沒什區別。

      “目前隻有這些。”

      賀年有點不好意思，他就是找不到人，才讓楚淩雲過來，若是他真找到日諜的準確線索，哪還用楚淩雲跑這一趟。

      “好吧，調查的大方向沒錯，接下來我會好好分析，挑出重點人群進行核實排查。”

      楚淩雲很無奈，這些線索，聊勝於無，倒是是減少了他前期的大量排查。

      賀年所謂的線索，和沒有差不了多少。

      “好，我相信你。”

      賀年笑道，這多人要排查，他看著便頭大，之前他不是沒看過，可根本沒耐心全部看完。

      他是真的佩服楚淩雲，之前在南京查案的時候，楚淩雲看過的東西可不比這少，這份耐心真是難得。

      “泥鰍，楚原，來活了，這些資料好好看一下，先排除掉不可能是日諜的人。”

      總部有楚淩雲的辦公室，比南京時候的大了許多，以後他是副處長，辦公室不能太小。

      沒有休息，楚淩雲喊來泥鰍和楚原，和他一起分析外來人員名單。

      偵測車屬於被動尋找，可以繼續找著，想找出隱藏的日諜，還是要依靠這份名單來進行排查。

      “好，重慶肯定有日諜，組長您這次親自辦案，他們逃不了。”

      楚原首先應道，泥鰍並沒有翻看資料，急急問道：“組長，科長和您說咱們軍事情報處升級的事了嗎？”

      這段時間，泥鰍也在四處打聽他們要升級的事。

      基本上能知道的，泥鰍全知道了，但都是表麵上的東西，最後怎安排卻不清楚。

      “說了，以後我是行動處副處長兼戰情組組長，戰情組提升半級，你和楚原晉升為副科長級別。”

      “副科長了，嘿嘿，好。”

      泥鰍很是滿意，雖說是副科長，那也是之前從沒有敢想過的職務。

      升級之後他是副科長，以後再立功，不就是科長了？

      可惜組長隻升到了副處長，若組長成為處長，他以後未必沒有機會爭一下副處長的位置。

      處長啊，之前哪敢想過，以前想著能弄個副組長就不錯了。

      “好好幹活，我們不能在重慶逗留太久，幹完回去。”

      楚淩雲笑著搖搖頭，泥鰍是個小官迷，這次借助升級的機會，他也算小進了半步。

      除了級別之外，軍銜的改變倒是不大。

      處座這次會晉升為少將，至於其他的人暫時不變。

      軍事情報處的級別上升，未來各個處長晉升的機會很大，軍事情報處能出不少的將軍。

      想要晉升為將軍，功勞必不可少。

      五千多人，基本都是單身，或者兩三個人一起。

      如果是日諜，他們必須有偽裝的身份，而且這個身份能接觸到有用的情報。

      不過這個範圍同樣很大，目前是把最不可能的人先排除掉。

      首先是苦力，數量不少。

      苦力要不斷幹活，出去的機會很少，而且基本就在一個地方生活，他們是真的很窮，隻為混點吃的，不餓死就行。

      不是所有苦力都要排除，但隻要是真窮，並且不外出的苦力，就可以在名單上劃掉了。

      這一點，讓王勝幫著核實，速度會更快。

      楚淩雲提前做了準備，將王勝安排到了重慶，現在王勝再次起了大作用。

      對王勝楚淩雲很放心，可以說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早在武漢的時候，王勝便跟在楚淩雲身邊做事，幫著抓到過不少日諜。

      楚淩雲調去南京，帶著的六人中就有王勝。

      在南京，王勝更是多次立功，最終做到了分局局長，又因為楚淩雲一句話，背井離鄉，來到重慶。

      他現在是警察總局的副局長，以後有機會將他扶正。

      副職級別是很高，但不是正職，受限很大。

      這件事不需要楚淩雲去做，這次王勝若能立功，賀年肯定能幫他擺平。

      除了苦力之外，還有一些人可以排除。

      比如確定為真的文盲，特工不可能是文盲，而且特工也不好偽裝成文盲，他們需要打探情報，不識字的話很多事無法去做。

      需要外出做工的，也可以排除。

      船員，貨車司機，又或者一出去需要好幾天那種工作的，日諜要的是重慶的情報，而不是船上，或者外麵很遠的地方，那邊隻有土匪窩，沒什有用的情報。

      但即使去掉這些，剩下的人數一樣很多，需要繼續排查。

      連續三天，泥鰍和楚原累的夠嗆。

      “組長，篩掉三千多人了，還剩下一千八百多人。”

      兩人來向出領域匯報，一千八百多人，一個個去核實，等核實完黃花菜都涼了。

      處座的意思是在委員長到之前，必須先拿掉一些日諜，讓處座明白他們的作用和能力。

      “讓王勝上門，對這些人進行盤問。”

      楚淩雲吩咐道，泥鰍則露出疑惑：“組長，這樣會不會驚動他們？”

      “沒事，正常的排查，驚動了也不怕，隻要找到了人，無論他們怎躲也躲不過去，楊建在重慶吧？”

      “在，已經被送來了。”

      南京淪陷之前，楚淩雲便把楊建做了妥善的安排，讓他先去了武漢。

      現在武漢大戰，他又被送到了重慶。

      楊建那手素描很有作用，畫的多了，經驗豐富。

      如果真跑了，通過他的畫像，可以把人重新找到。

      “好，讓楊建待命，真有人跑了，立刻畫像。”

      楚淩雲點頭，楊建的薪水可不低，這些年沒虧過他，聽說他又吃胖了不少。

      這小子閑了那久，也該動動了。

      “我馬上去安排。”

      泥鰍領命，跑去找王勝。

      別看王勝現在成了警察總局的副局長，麵對泥鰍的時候依然是小心翼翼，和之前在武漢的時候一樣。

      王勝是升了職，泥鰍一樣也升了。

      如今泥鰍是中校，級別比當初的楚淩雲還要高。

      王勝這樣的局長，泥鰍真要下手對付的話，根本沒有什反抗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