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還適應嗎?寺吃的清淡,也清淨慣了,一開始也許你會不太適應。”歸一師太走到蘇宛清的身邊,道。
“師太把我想的太金貴了,這樣的日子是我以前求也求不來的,如今在這樂的清閑,心情也好了許多。”
蘇宛清在國安寺的日子,確實不如她在蘇家過的好,但是蘇宛清不是過不了這樣的日子,反倒是在這少了許多閑事,她反而輕鬆了很多。
“無論是太子還是四皇子,想來這容易,但是想見你就不容易了,畢竟你是為了守孝而來,不見外人,才顯得誠心實意。”
蘇宛清這一守孝,倒真是表麵上與外隔絕了,辰國向來最重孝道,哪怕是皇家的人也不能強迫蘇宛清再做些什。
除了皇帝的聖旨和太後的懿旨,沒有什可以再讓蘇宛清在乎的東西,所以也就可以避免之前的情況了。
雖然這隻是權宜之策,但是既然商雲淵也這樣勸蘇宛清,她定然是心甘情願居於國安寺的,不過她並沒有表麵看上去那清閑。
雖然外麵的有心人被擋在了北穆殿外,但是蘇宛清一直沒有斷了和商雲淵的聯係,隻不過這一切都是歸一師太和夏青在幫他們打掩護。
“師太,你知道我從來都不是真心實意的,每日的誦經也是在為雲淵他們祈福而已。”蘇宛清笑的有些無奈。
“林氏的所作所為我也略有耳聞,你能在靈堂守著一下午已經是不容易了,她對你的生母不善,你又何必對她掏心掏肺?”
蘇宛清不知道夏青跟歸一師太了什,總之歸一師太對待林氏的態度一直不太好,以前是不冷不熱現在更是直言不諱了。
“畢竟她也是我名義上的母親,我是她的女兒,我在靈堂跪下接待賓客也是應該的。”蘇宛清雖然現在不是真心實意在守孝,但是靈堂所為確實是她覺得應該做的事情。
“你把她當母親,她可不一定把你當女兒,要我你們這幾個庶出的女兒對她來也隻是工具罷了,這樣的人沒資格讓你替她傷神。”
這段時間的接觸下來,蘇宛清知道歸一師太根本不是在紅塵外的人,反而覺得她其實一直在凡事之中,隻不過做出了遠離是非的姿態罷了。
很多時候,她的一些話讓蘇宛清覺得有些出格,但是卻又十分有道理,蘇宛清仿佛能依稀看到當年那個有些離經叛道的歸一師太。
“那師太你自己呢?你又算不算一個合格的母親呢?”蘇宛清話鋒突轉,問歸一師太,歸一師太卻淡淡的笑了笑。
“你明明知道答案,何必還要非要問我?我知道我自己的所作所為很任性,隻是一切已經發生了,我就算覺得抱歉又能做什呢?”
“你你不後悔昔日你的所作所為,但是不代表你做的事情我們就要全盤接收。師太有沒有想過有些事情現在做來得及,或許有一你會後悔的。”
蘇宛清不知道自己的話歸一師太能不能聽進去,但是聽到歸一師太林氏沒有資格做她的母親,她就下意識的想到了歸一師太和夏青之間的事情。
歸根到底,蘇宛清清楚的知道,要解開這個心結還是要歸一師太和夏青兩個人能夠認認真真的談一次,隻是現在沒有這個機會。
“我後悔是我的事情,不用郡主擔心了,我還有些其他事情,先走了。”歸一師太轉身離去依舊瀟灑自如,蘇宛清卻總覺得她的背影有一些蕭瑟。
氣沒有以前那涼了,蘇宛清抬頭看了看頭頂的陽光,灑在身上顯得格外的溫暖,蘇宛清剛想回去卻聽見一陣輕巧的腳步聲。
“師太,是還有什事情嗎?”蘇宛清一回頭卻看到了君逸斐向她走來,她不禁一愣,之前聽人提起過君逸斐除了自己的院子,唯一能來的地方就是北穆殿。
想來也是皇帝顧念舊情,知道他和歸一師太是好友,也知道這些年來君逸斐一直被困在這,心軟了些吧。
“怪不得我覺得這腳步聲好像輕巧了一些,原來是君伯父過來了,伯父是來找師太的嗎?師太剛才離開了。”
蘇宛清在麵對君逸斐的時候,沒有像商雲淵一樣的怨恨,但實際上她對待君逸斐的情緒也有些複雜,不上厭惡,但是總是不想太靠近。
也許是因為商雲淵,也許是因為昔日君逸斐暴戾的行為,總是蘇宛清對待他隻能以禮相待,還是可以平靜的些話的。
“我不是來找歸一的,我是來找你的,早些日子便聽你為了你的母親守孝來到了國安寺,今才過來了。”
君逸斐向前走了幾步,蘇宛清卻不知道他有些什目的,但是臉上依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卻是下意識的警惕了許多。
‘君伯父有什事,要親自過來找我一趟?不妨直。”君逸斐看著淡定平靜的蘇宛清,卻笑道:“不必如此,我不可能傷害你的。”
蘇宛清被君逸斐的話的一愣,原來自己的疏離和警惕他都看在眼,隻是這並沒有讓蘇宛清放下自己的警惕心,君逸斐這個人眼神太毒了些。
“這是我習慣的事情了,並非是擔心君伯父會傷害我,除了在雲淵麵前,大多時候我都是這個樣子的,君伯父不要誤會。”
“也好,為人處世警惕些沒有什壞事,畢竟這個世上有好人就會有壞人。”君逸斐坐在了石凳上,神情自若。
“那伯父覺得自己是個好人還是壞人呢?”蘇宛清坐在了君逸斐的對麵,看著淺笑著的他不禁問道。
“你有沒有聽過有種介於好人與壞人之間的答案?所謂好壞對錯,哪有那明白。我的好壞,要看你是從那個角度看了。”
君逸斐的話沒錯,很多事情和很多人都沒有明顯的好壞對錯的,或許在世人看來君逸斐是罪人,但是他卻是用了一種極端的方式在為自己的母親報仇。
“伯父來這總不是為了和我坐著閑談的吧?”“雲淵也離開有些時日了,若我沒有估計錯,還有一半的路程就可以到地方了。”
“是,雲淵寫信給我也是這樣的,再有一個月他就到邊界了,難道哪有問題嗎?”蘇宛清問道,等待君逸斐的回答。
“你不擔心他此行有多危險嗎?你應該知道,邊界的那一邊等待雲淵的是誰。”君逸斐出了自己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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