崗東市是個經濟不太發達的三線小城市,嶺山鎮坐落其中,依山傍水。
是這個小城市為數不多的著名景點。
佟熾世界各地方都逛過不少,見過許多奇觀異景,岩洞掛成星河的螢火蟲,粉紅色的沙灘,漲潮時浪漫的熒光海。
不管何時在哪,身邊都有沈應覺。
她看著眼前,瀝青路上煙霧繚繞,眼淚和雨糊了一臉。
執拗又瘋狂的想,不管結果有沒有意外,是生是死,她都願意跟著他。
佟熾被堵在機場出口招攬乘客的大伯攔住,熱情的給她撐傘,雨聲太大,大伯喊:“丫頭啊!去哪啊?”
佟熾從失魂落魄中回過神,“去嶺山鎮。”
“嶺山鎮可不好走,暴雨天,那爿可陡得很,沒人願意去。”大伯邊說邊打開車門讓人進去。
佟熾坐上副駕駛,語氣懇求,說隻要把她送到那去,多少錢都可以。
“你一個小丫頭自己來的?沒家人陪著啊?”大伯爽快上車,還把暖風打開。
“我就是來找我家人的。”佟熾被車的熱氣一烘,急抖著身子,低聲喃喃:“我隻有他一個家人。”
大伯看她一眼,沒再出聲。
不懂一個小丫頭的臉上是怎出現如此悲慟的神情。
“可以開快點嗎?”佟熾請求道。
“不能啊,咱們進高速了。”大伯看著霧氣騰騰的前方,連車燈都不好看清,“這速度再快,容易出人命啊。”
—
嶺山民宿。
一群渾身濕透了的青年人往進,民宿老板領著他們往各自房間走。
“你們先去衝個澡,換身衣服,都累好幾天了,上邊通知,今晚先在這兒住,一會把燒烤給你送來,都墊墊肚子。”
李牧為蹙眉,“山上那些帳篷不能要了。”
其他幾個學生,“那也取不回來了吧,泥石流說不定什時候就來。”
“算了算了,到時候再讓他們報銷,都好好歇一晚上。”
有人沒骨頭似的摔進柔軟大床,哀嚎感歎:“靠!好幾天都沒睡過這軟的床了!這帳篷睡得我骨頭都散架子了!”
從下山,有了網絡,沈應覺立刻聯係佟熾。
等了有點久,沒收到回音,他直接打過去電話,也都沒回應。
他心忽然開始吊起來,查看帝都市的天氣,顯示也有大雨。
從進民宿起,他就一直心神不寧,右眼皮一直跳。
像是有感應似的,這可不是個好預兆。
沈應覺一反常態,沒有顧得上安撫其他人情緒,徑直回到自己房間。
一直關注他動態的溫舒,忍不住皺了皺眉,問李牧為:“他這是怎了?”
李牧為回頭看了眼沈應覺的背影,“不知道啊,一會兒燒烤來,你叫他一聲。”
“好。”
“你也快上樓和思雅歇著吧,你倆女生,不像我們男的皮糙肉厚的。”
回到自己房間,沈應覺又陸續打了幾個電話回去,還是沒人接。
他從行李箱拿出一套新的襯衫休閑褲,這還是小姑娘親手放進去的。
走進浴室,他破天荒的把手機也帶進去,生怕佟熾打回來,他接不到。
冰涼的水流衝刷下來時,沈應覺突然清醒,他按停,穿上浴袍。
才想起來給趙姨打個電話,幾聲忙音等待中,他揉了揉眉心。
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了,沒了往日的條理。
冰冷的機械女聲提醒他,還是關機。
沈應覺蹙眉,溫度也沒太調,快速衝了個澡。
期間忍不住想,他的小姑娘和趙姨難道待在一起看電視,或者修剪天台的玫瑰花?
沒人注意手機?
應該是這樣,佟佟最怕這種雨天,身邊一定是趙姨在陪。
敲門聲響起。
沈應覺換好衣服,係上袖口,打開門。
溫舒穿著修身荷葉裙,站在門口,彎唇時盡顯溫柔。
“應覺,你弄完了沒,他們都在樓下吃燒烤,我們也去吧。”
“你先下去,不用等我。”沈應覺聲色平淡。
溫舒唇角一頓:“是牧為讓我上來叫一下你。”
這多天,她試過很多種方法,明暗的接近他。
事實證明,他總是有各種辦法,隔絕別人千之外。
偏偏被拒絕的人,還是對他不能死心。
然而這樣的男人,卻唯獨隻對一個人不設防。
溫舒苦笑:“我知道你這些天,有意避我,也知道佟熾妹妹現在是你的……”
她刻意停頓了下,再次開口時,沈應覺打斷。
“是我很寶貝的人。”沈應覺道:“我不想她因為這種事吃醋。”
聽著他口中的寶貝,溫舒有一瞬間的征愣。
她勉強笑說:“我和你也沒什啊,佟熾妹妹連這種醋都吃呀?”
沈應覺蹙眉,難得生出不耐煩的情緒,“你既然知道沒什,就不該多此一舉,來我的房門口。”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