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第四節下課鈴打響,教室在幾分鍾內變得空蕩蕩而寂靜,仿佛之前的熱鬧隻是一場錯覺,顏芙找了借口拒絕了和張詩萱一起去食堂吃飯。
她沒辦法裝作什都沒發生一樣,還像以前那樣的和她相處。
食堂人聲鼎沸,窗口前排著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顏芙從人潮中穿過,走到人少些的窗口前排隊買飯。
“顏芙。”張詩萱似乎並沒有發現她的刻意疏遠,或者說是壓根不在意所以才沒注意到,她像往常那樣,親昵的挽著她的胳膊,“我飯卡忘帶了,你的借我用一下唄。”
她並不擅長拒絕人,也很少會拒絕別人,似乎那幾個字對她而言很難說出口,但這次,她還是做到了。
顏芙抽出胳膊,客氣道:“我還要用,你借別人的吧。”
早已習慣了她溫順的那一麵,聽到這句話,張詩萱沒反應過來的愣了愣,隨後覺得有些丟麵子,很不爽地笑了下:“你今天怎了啊,就借你飯卡用一下又不是什大事。”
顏芙沒回應她,走到窗口前隻買了一份飯。
張詩萱被她這一出漠視,徹底激怒了火氣,她拉著顏芙的手臂,卸去了偽裝,語氣尖酸不善地說:“你到底什意思啊,你裝高冷給誰看呢?”
顏芙雙手端穩住餐盤,一字不漏地將那天張詩萱說的話重複了一遍,每一個字都像一根根尖銳的針紮進她的心,手指攥著餐盤,語氣極為平靜。
“她都是裝的,平常一副清高純潔的白蓮花模樣,私底下肯定會很勾引男生,要不是看她有錢我才不帶玩呢,性格孤僻的要死,天天和她在一塊,我都快悶死了。”
話音一落,張詩萱錯愕了兩秒,她鬆開手,幹笑了聲,辯解道:“我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啊。”
顏芙語氣輕而有力地嗯了聲:“我當真了,我不會這樣評論我的朋友,更不會這樣開朋友這樣的玩笑。”
所以,我們不再是朋友。
顏芙沒再看她,端著餐盤走遠了些,找了個空位坐下,才緩緩鬆了口氣,這是她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手心都緊張到出滿了汗。
“怎一個人坐這吃飯,你那個朋友沒和你一起?“
思緒被拉了回來,雙手胡亂的在校褲上擦了兩下,她抬眼看著坐在對麵的男生,語氣很輕地嗯了聲。
林安似乎把她忘記了,像是完全遺忘了那段回憶,隻是把她當作一個新認識的高中同學。
雖然那段時光的確沒什重要的,已經過去了這多年,被遺忘了也很正常,可心還是有一點小失望。
因為她一直都在期待著和他重遇。
……
食堂的另一邊。
“弟弟,弟弟。”夏以漾的目光穿過大半個食堂,直咧咧地望著斜前方角落坐著的那兩個人,興奮又八卦地說,“你猜我看到什了!?”
“不知道。”
夏以漾支著下巴,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冒出了句:“你同桌……和一個男生。”
正在吃飯的沈淮臨停下了筷子。
夏以漾很滿意他的這個反應,笑嘻嘻地說:“是不是,是不是,你也很驚訝吧。”
沈淮臨順著她的視線,朝那邊瞥了一眼,正巧看到顏芙對那個男生笑了下,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一眼不想再多看的收回視線,人卻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吃飯。
“你那天怎回事呀?那主動可不像你哦,沈淮臨。”夏以漾沒打算放過他,本來潘彬禮生日那天她就打算問清楚的,結果沒找到人。
“還能為了什啊。”潘彬禮拿著筷子夾走了他餐盤中受冷漠的雞腿,邊啃邊說:“你不知道啊,顏芙就是他那個朝思暮想的小青梅。”
“顏芙就是你的那個小青梅?!!”夏以漾被這個爆炸消息震驚的瞪大雙眼,“這世界也未免太小了吧。”
她看了看遠處的顏芙,又看了看平靜猶如局外人的沈淮臨,“可是你的小青梅正在和別的男生一起吃飯哎。”
“啪!”沈淮臨將筷子拍到了餐盤上,表情冷淡的端著餐盤站了起來,“走了。”
……
午後,籃球場。
潘彬禮粗喘著氣,額頭汗水淋漓,整個人快要虛脫地比了個暫定的手勢,“不玩了不玩了。”
他就不應該和醋頭上的人打籃球。
尤其是沈淮臨。
裝得人某狗樣,什事都沒有一樣。
結果打起籃球,比誰都狠。
沈淮臨冷冷地瞥他一眼,仿佛用不完的體力,完全不知道累的繼續運球投籃。
頭頂太陽,潘彬禮坐在長椅上,半眯著眼,仰頭灌了大半瓶水,才感覺整個人重新又活過了過來。
中午的籃球場是空曠的,偌大的場地隻有他一個人在那運球投籃,仿佛有用不完的體力,完全不知累,連籃球碰撞聲都是單調的。
“弟弟!”夏以漾忽然跑過來,出現在籃球場。
沈淮臨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幹嘛?”
“有個消息關於你小青梅的,”夏以漾走到籃球架旁,“想不想知道?”
“哦,不想。”沈淮臨現在一聽到這三個字,就心煩意亂,轉身邁步往長椅那邊走。
“可是我聽說顏芙放學要和那個小男生一起出去呢。”
沈淮臨立刻頓住了腳步,“什時候?”
夏以漾笑盈盈地朝他晃了晃手機:“這是另外的價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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