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十月,氣溫漸降,下了公交車,迎麵拂過一陣微涼的風,帶著初秋的氣息,顏芙拉上外套拉鏈,視線低落在地麵繼續往前走。
早晨校門口,人流熙熙攘攘,顏芙壓根沒注意到什時候麵前站了個人,迎麵撞上那人寬闊的胸膛。
“對不起。”
顏芙連忙後退兩步,輕聲道歉,下一秒,頭頂響起熟悉而漫不經心的聲音。
“怎又不看路。”
顏芙抬起頭看著麵前的男生,唇角漸漸彎了起來:“早上好。”
沈淮臨低眸瞥了她一眼:“你校牌呢?怎沒戴。”
“外套上……”顏芙伸手一摸,聲音頓住了。
怎沒有?!
顏芙低下腦袋看著校服外套上應該別著校牌的地方此時空無一物。
心情驟然一沉。
今天周一,學校例行檢查。
沈淮臨問:“忘帶了?”
“嗯。”
他把自己校服上的取下來遞給她。
顏芙抬眸看著他,沒接過:“不用了,忘帶會罰跑圈的,而且這上麵有名字會被發現。”
“放心,幾圈而已。”沈淮臨垂著眼眸幫她把校牌別在胸前的校服外套上:“一會兒進校門自然點沒人會注意到。”
他細心地把校牌擺正,瞥見她正看著自己,懶散地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發什呆,快進去吧。”
說完,他轉身過了馬路,背影挺闊,輕風揚起衣擺,清晨陽光傾落少年身後。
升旗儀式結束後,沒帶校牌的同學被留下罰跑圈,沈淮臨和班的幾個男生是踩著第一節上課鈴聲走到教室門口的。
高旭遠站在講台上看了他們一眼,拿著書本頭痛地衝他們擺了擺:“趕緊進來吧,下周一記得帶校牌。”
潘彬禮笑得賊兮兮地盯著朝這邊走來的沈淮臨,隨後趁著高旭遠轉過身往黑板上寫知識點,他扭過腦袋,意味深長地看了看顏芙校服外套,明知故問道:“顏芙同學你什時候改名也叫沈淮臨了?”
剛跑完兩千米,沈淮臨穿著白色短t往後靠著椅背,胸口上下起伏著,汗珠從額頭緩緩滑落,一雙無處安放的長腿大次咧咧地敞著,他懶懶地瞥了潘彬禮一眼,把校服砸到他身上:“聽課吧你。”
“今天謝謝你。”顏芙抬眸看了看他,男生穿著一件短袖白t,純棉布料貼著胸口上下起伏著,汗珠從額頭緩緩滑落,她臉頰漸漸紅了起來,將一瓶礦泉水放到他桌子上,小聲道。
物理課上到一半,高旭遠掃了一圈下麵的同學們,視線落在最後一排角落的女生,心想著應該多給她一些關注,於是他親切點名道:“顏芙。”
正在記黑板上筆記的顏芙,筆尖忽地一頓,站了起來,對視上班主任的目光。
高旭遠說:“你來說一下第十二題選什?”
顏芙低下視線看了遍,頓時沉默了。
這道題她不會啊。
時間過了半分鍾,顏芙緩緩抬頭迎著他期盼的眼神,正要開口說不會時,耳邊響起了沈淮臨很輕很輕的聲音:“c。”
顏芙微怔,耳尖漸漸泛紅,她說:“c。”
高旭遠滿意地笑了笑:“坐吧。”
沈淮臨瞥見她通紅的耳朵,嘴角揚起,翻了頁全英課外書,語氣滿不正經地說:“回答個問題,耳朵怎還紅了,第一次啊?”
經他這一說,耳朵紅的?得更厲害了,她抬起左手摸了下發燙的耳朵,聲音很輕地嗯了聲。
-
中午吃完飯從食堂回到班,顏芙打了個哈欠趴在桌子上,溫暖的陽光照進來,沒幾分鍾便睡著了。
旁邊突然響起一聲很輕的低喃,沈淮臨劃動屏幕的指尖一頓,視線從手機小遊戲消樂樂移向身旁午睡的女生側臉上,看了一眼,也沒在意又玩了局遊戲。
耳邊再次傳來那一聲輕軟的低喃。
他聽清楚了,人也快要氣爆炸了。
什?
林林?
沈淮臨看著安穩午睡的顏芙,無語地嗤笑了聲,恨不得此刻馬上把她人晃醒。
潘彬禮毫無察覺轉過身往槍口上撞,笑嘻嘻地喊道:“臨。”
“幹什?”沈淮臨冷冷道。
被他冷冰冰的語氣直愣了一秒,潘彬禮下意識地看向顏芙的位置,發現她正在睡覺,頓時想不通了,他望著臉色沉著的沈淮臨,小心翼翼問:“哥,你腫了?”
以前的沈淮臨像個沒脾氣的人或者應該說是對任何事情都不在意,隨時都是一副懶懶散散我都可以我都行的態度。
但自從升入高二遇見顏芙之後,他好像活了過來,像個正常人,情緒有變化會生氣也會吃醋。
沈淮臨麵無表情地繼續玩著消消樂,“沒事。”
沒事個屁。
很明顯的一副我在生氣的表情,還沒事。
可是潘彬禮也不敢往槍口上撞啊,他隻好默默轉回身。
一陣涼風掀起天藍色的窗簾吹進來,顏芙縮了下肩膀。
仍在氣頭上的沈淮臨餘光瞥見她的舉動,伸手把窗戶關上,垂眸對上了顏芙睜開的杏眼。
沈淮臨坐回椅子上,語氣冷淡地解釋:“我關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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