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很久以後。
聞意接受了一篇雜誌的采訪, 對方問她,為什會在眾多人中選了許嘉年,雖然他是很優秀, 但以前所有人都以為, 她不會再談一場這樣荒誕的姐弟戀。
那時的聞意回憶起來和許嘉年在一起的瞬間, 她回答說——
故事很簡單。
那天晚上的淩晨兩點, 我突然想吃西瓜,若是我一個人生活就會覺得, 太晚了,明天吃吧,睡一覺就好, 沒必要今天一定。
隻有小朋友會因為睡前吃不到想吃的東西而難受睡不著,一定要鬧這個別扭和脾氣,大人的世界都是“睡吧”。
這被我們稱之為成長成熟, 但好像也是對生活的一種妥協。
可是要知道, 這樣哄了自己以後,心總是空落落的,會覺得差了點什。
於是我隨口一說, 他就在寒冷的冬天跑到很遠的超市買了一整個西瓜, 在淩晨三點送到我家樓下,甚至還因為沒有直接送到我麵前而責怪自己。
他當時跟我說…
一定要我睡前吃到, 這樣才能安心做個好夢, 今天想做的事情就在今天做完,不要帶著遺憾入睡。
誰會把沒有吃到冬天淩晨的西瓜當成是遺憾呢?
他會。
當時我突然就想通了, 在那一瞬間就覺得我是應該有一個這樣的愛人。
在我一個人生活著,覺得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妥協和將就的時候…
而他拉著我,不讓我向生活妥協。
-
聞意很少熬這種夜, 工作最晚也就是淩晨三四點到家入睡,沒有直接熬到天亮過。
她下樓接了許嘉年以後,拉了拉他的衣領,發現這人是真的穿的少,還堵了他兩句,說他穿得太少。
他倒是好,還會還嘴。
“也不知道是我在大冬天穿得少比較引人注目,還是你在大冬天吃西瓜比較惹人注意。”
畢竟提起西瓜,大家都潛意識覺得是夏天的配置。
聞意沒理他,輕嘁後領著許嘉年進門,讓他把車停在樓下的車位後,她帶著他上樓,還跟他打趣開玩笑。
“要是時間早早點,你應該會在小區碰到很多我們的圈內人。”聞意回頭睨了他一眼,“追星?喜歡誰?”
年輕人,不追星的太少了。
雖說很多人認為一般女孩子比較追星,但男孩子追起來也挺瘋狂的,她是了解到很多男生喜歡自己的一個好友,也是歌手,男孩子很喜歡聽他的歌。
“不追星。”許嘉年乖乖回答,“追你就夠了,沒心思追別人。”
“追我也是追星啊。”聞意輕哼。
“不是一個星。”許嘉年頓了頓,“普世意義上的追星,是追喜歡的明星,我呢——”
“嗯?”
他倏然回頭,目光從落地窗口移出去,看向現在漆黑的天,挑了挑眉梢。
“我大概是追這個星。”
聞意順著目光看了一眼,隻看見外麵零散的有幾顆星星掛著,今日天氣不錯,明天應該會是一個大晴天。
她笑著,慢悠悠邁步,走向冰箱那邊,打開冰箱拿水,一邊隨口問他:“這話是什意思?你不是追我嗎?怎變成追那個星星了?”
她大概知道許嘉年的意思,但是這個說法在聞意這本身是不浪漫的,她有朋友是搞天文研究的,每天都說自己是追星星的人。
追星追星,也就被賦予了最為真實的含義。
許嘉年暫時沒有回答,聞意看到冰箱有幾瓶果味的啤酒還沒喝,她問:“許嘉年,你要喝點酒嗎?”
許嘉年輕笑:“怎,現在不說我們小孩兒不能喝酒了?”
“嘖。”聞意斂眸,“你們比我能喝多了,我要是敢說這話,一會兒你又要鬧著說你不是小孩兒了。”
“本來就不是。”他說。
“知道你不是啦,我現在也總不能繼續把你當小孩兒。”聞意隨便拿了兩瓶,從冰箱拿出來還有些涼手,她給他遞過去。
許嘉年伸手來接,溫熱的指尖觸到她的,就這樣輕輕搭在上麵幾秒沒有撒手。
聞意也沒有收回手,而是抬眸看著他,無奈地撇了一下嘴:“畢竟現在是在我戀愛對象的考核範圍內,再說你是小孩兒,顯得我有點怪。”
許嘉年聽了這句,笑出聲,跟著肩膀輕顫了幾下,他這才把酒瓶接過去,看著她說起剛才沒說完的話:“你對我來說,跟那兒的星星一樣遠,所以我的確是在追星。”
“天上的星星可追不到。”聞意說他,“隻能看,有時候呢,看都看不到。”
沒想到許嘉年竟然嗯了一聲。
他拿起開瓶器,很是熟練地撬開瓶蓋,隨後說:“可能的確是這樣,追不到,也很難看得到。”
聞意有些愣怔,心嘀咕著,怎會有人在追人都要追到手了的時候,突然說自己追不上,她本來想洗涮他一下,結果轉回去,看到他拎著酒瓶晃了晃。
客廳的燈不太亮,落在他的臉側,聞意匆忙間瞥見他的眼神。
他是…
認真在說這句話。
聞意從他眼神捕捉到一閃而過的落寞,但也感覺到了他真的這樣想的,所以許嘉年一開始就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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