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宮中女眷聽到厭勝之術這四個字,嚇得花容失色。
厭勝之術,即是在木偶人上麵寫著被製勝者的生辰八字,刺入鋒利的銀針,整整七七四十九針,詛咒其靈魂被禁錮,永世不得超生。
這術法向來詭異毒辣,大楚國人人聞風喪膽。
她們眼底泛起幽幽的暗芒,望向宋媞媞,紛紛落井下石:“衡陽縣主,你好生毒辣的心思!你竟敢對皇上做出這般大不敬的事!”
“皇上,衡陽縣主有謀逆之心,背後的宋丞相府也逃脫不了幹係!”
“皇上,請將衡陽縣主賜死,還後宮一個安寧。”
每一條罪名,都足以將宋媞媞與宋丞相府推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朱修儀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落下來了,宋媞媞心機再狠戾深沉,也終究是一個丫頭片子。
她收買秋分,命其在宋媞媞的床榻放下木偶,這事做得滴水不漏。宋媞媞絕對不可能發現。
宋媞媞清眸流轉,她唇瓣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輕飄飄地瞥向朱修儀。
朱修儀腳底無端地冒起了一股寒意,她竟然有種被宋媞媞看透的狼狽感。
她下意識地斥道:“衡陽縣主,你還不趕快認罪!”
宋媞媞抬了抬瑩潤的下巴,兩頰青絲淡淡拂麵,語氣端的是無比倨傲與囂張:“既無做錯,為何認罪?”
跪著的秋分失聲痛哭起來,她朝著宋媞媞拚命地磕頭,咚咚咚直響,鮮血淋漓。
她撩起衣袖,露出觸目驚心的傷痕,更咽道:“縣主,並非奴婢要故意背叛您,而是您動輒對奴婢打罵,奴婢實在是怕極了您,才會告發您。”
眾人看著秋分沒有完好一塊肉的手臂,倒吸了一口涼氣。
下手實在太狠了。
她們驚恐地望著宋媞媞,生得如此貌美,怎會有如此歹毒的心腸
宋媞媞輕笑,兩頰笑渦春光蕩漾。
然,笑意卻達不到眼際,她清眸盡是一片冰冷殺機:“秋分,你可知道,欺君之罪,可是死罪。”
秋分心頭一凜,她不敢再直視宋媞媞的眼睛。
她轉向元嘉帝,顫著聲音道:“皇上,奴婢句句屬實,親眼看到衡陽縣主將紮滿銀針的木偶藏匿在床榻之下,皇上您命人一搜便知。”
元嘉帝在聽到厭勝之術已是震怒,他銳利的鷹眸停留在宋媞媞身上。
他的聲音含著沉沉滾滾的威嚴:“來人,搜尋弄玉苑。”
“太後年事已高,不要驚擾她。”
幾個侍衛道了一聲是,轉身朝著承乾宮走去。
宋媞媞婷婷地站在殿中央,容顏穠麗,貴女風華楚楚。
她心一片嘲弄。
元嘉帝視宋丞相府為眼中釘,恨不得將宋丞相府之人盡數殺光。
如今有這一個大好的機會,怎不會趁著皇姑祖母不在此處,將她屈打成招,再一並除去宋丞相府呢?
不出一刻鍾,幾個侍衛折返回承乾宮,將一個滿是銀針的木偶走了進來。
眾人姣好的容顏變了變,她們驚呼:“竟真的是厭勝之術,衡陽縣主這一次休得再抵賴!”
朱修儀鬆開了掐著手掌心的寇丹,她笑了笑。
如今宋媞媞已經陷入了絕境,不可能再有反擊的機會了。
幾個侍衛將木偶奉上到元嘉帝麵前,畢恭畢敬道:“皇上,此木偶正是在衡陽縣主床榻下搜尋出來的。”
元嘉帝隻看了一眼,他霍地一聲站了起來,他龍顏大怒,將案上的奏折與硯台掃落在地。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