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嵐設置了和伍,讓部落出現了第一批特權階級,籠絡了一批人,同時也疏遠了一批人。
好在,這批部落的新貴族履行了他們對族長的忠心。
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隻是白嵐想的更遠,一個社會想要進化自古以來似乎隻有暴力一種辦法……
他的結局看起來不大妙啊。
回到現實。
部落的青年群體是個不安分的團體,如果白嵐沒有表現出對部落足夠的統治力,那今晚一定會發生最壞的情況。
那些個年輕人就會變成草原上的流浪獅,把他這頭乳牙都還沒換的獅子王殺死然後取而代之。
野人們活在野人的世界,他們按照自己的本能活著,肚子餓了就要吃飯,嘴巴渴了就去喝水,性成熟了就要交配。
一切都是自然的。
自然的,自然就沒什錯!
所以,白嵐想要找一個說服自己把他們打一頓的理由都找不出來。
晚上本來很好的心情被這一鬧就很不好了。
然後想到晚上要繼續和凶猛的蚊蟲搏鬥,不好的心情就很糟糕了。
白嵐坐在火堆邊,看著蛾子被燒斷翅膀掉進了火堆。
癡和泰守在他身邊給他添著柴火,看起來對他忠心耿耿。
他現在有些疑神疑鬼了,昨天才出了一個介子,今天又出了一個野人。
明天是誰呢?
他瞄了一眼泰和癡。
誰又能保證這兩個家夥中不會心生異心把他取而代之的想法呢?
畢竟人心隔肚皮。
仔細分析出來。
他發現了自己思維上存在一個巨大的缺陷。
他做事秉承了理工科生的線性思維,也就是說,他隻想做事,他沒想做人。
由此帶來的惡果就是他身上的權威性不夠,權威性低到一個嘍囉都會心生出取而代之的想法!
自己在泰和癡麵前展現了很多不可思議的時刻,這讓兩個人從內心生出畏懼,從而讓白嵐部最有能力,最有可能當上酋長的野人王對他俯首帖耳。
找到了問題的根源後,籠罩在他心頭的迷霧就消散了幾分。
敬畏二字,先畏後敬。
難道學曹阿瞞,在半夜發神經砍死一個人,吟一句‘吾好夢中殺人’。
貌似是個可行的方法。
可是晚上,除了母親,隻有泰會給他拉草席。
弄死泰,他有點舍不得。
他看了看自己胖乎乎的羅圈腿,從肉體上建立權威這條路怕是行不通了,隻能從知識上,利用信息差,打造出一個‘全知全能’的神。
他知道哪些知識呢?
飛蛾撲火的原理他是知道的,他甚至了解蛾子飛向火堆的軌跡是一個等角螺旋,然而這沒什用。
他腦子還有微積分和python算法的知識,這算是人類文明的精華了,但是依舊沒什用。
他甚至還了解過原子彈的製造原理和聚變反應的托卡馬克裝置的工作原理。
在舊石器時代用手搓核彈?
聽一聽就很帶感呢!
部落缺的是生產生活方麵的知識,而這些恰恰是他最缺乏的。
如果穿越到這個時代時,他左胳肢窩夾著一本《赤腳醫生手冊》,右咯吱窩夾著一本《軍地兩用人才之友》,那他立刻原地起飛,螺旋封神。
而不至於落到他現在這幅窘迫模樣,被熱出了一額頭的痱子,被蚊子叮了滿身的包。
他看著一隻花腿的蚊子落在他的雀兒上伸出口器刺探著血管,在這隻沒羞沒臊的母蚊子快要得手之際。
他伸出手捏住了母蚊子的翅膀,毫不留情地把它丟到火堆。
叮他雀雀的蚊子是個壞東西,就跟吸他血的虱子一樣是個壞東西。
連這兩種壞東西他都沒辦法給族人們解決掉,跟他後麵混的族人大概都是腦子發熱的人。
好吧,這個世界沒錯,千錯萬錯都在寡人!
在心給自己下了一道‘罪己詔’後,白嵐再次動起他那機靈的小腦袋。
天生萬物為人所用。
他回想起自己在鄉下陪奶奶過日子的時候,夏日乘涼時,那場景和現在一樣。奶奶身上八十年代上海產的清涼油的味道隔了一個時空還是留在了他的腦子。
奶奶家夏日驅蚊三大法寶——蚊香、蒲扇還有蚊帳。
他就激動起來。
蒲扇,他是可以做出來的。
鄉下的蒲扇,其實就是蒲葵的葉子做的,蒲葵也是棕櫚科的一種。
被族人糟蹋地亂糟糟的棕櫚樹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如同一群被糟踐的少女。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