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嵐又醒了,他不記得自己在昏睡與清醒之中經曆了幾個輪回,隻感覺趴在車右肩上的顛簸感逐漸慢了下來。
“停下吧!”
“不能丟下族長,不能丟下族長……”
白嵐感覺有點不對勁,他看了一下天空,夕陽正在墜落。
怎還是傍晚?
“你跑了多長時間,你快停下!”
“不能丟下族長,不能丟下族長……”
“我是族長,我命令你停下!”
車右蹣跚前進的步伐依舊沒停,嘴中咒語一樣的念叨也沒有停。
白嵐終於恢複了些許力氣,他掙脫開了車右鐵爪一樣的手,兩個人同時摔倒在地上。
他趕緊去查看車右到底是怎回事。
車右趴在地上,被白嵐用盡全力翻了過來。
他已經近乎虛脫了。
他的嘴唇蒼白地像一張紙,眼睛也是無神地看著天空,額頭燙的驚人,隻有嘴巴念叨著,“不能停,不能停,不能丟下族長,不能丟下族長……”
車右就這樣背著他跑了一天一夜。
白嵐的心幾乎裂開了,他趴在車右的胸膛上,大哭,“你這樣跑,會死的,會——死的,你知不知道啊!”
他爬了起來,大口的呼吸著空氣,擦掉眼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終於想到了一點有用的辦法。
他趕緊找來一些水,一點一點地灌進車右的嘴巴。
野人劇烈地咳了幾下,神誌似乎清醒了幾分,然後抱著那片葉子,貪婪地喝了起來。
一片葉子的水很快就喝幹了,野人還要喝。
白嵐卻不給他喝水了,費力將他拖到一棵樹底下。
人類過度勞累後身體會失去大量的鹽分,此刻再喝水,會讓身體內電解質失衡,會極大地增加心髒的負擔。
不一會兒,白嵐又回來了,手捏著兩隻蛇,割開蛇的喉嚨,將蛇血喂給車右嘴巴。
喝了蛇血的車右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天一夜後,高燒昏迷的車右終於重新醒了過來。
野人一醒過來,就抓起火堆上的烤兔子肉大啃了起來,那架勢生猛地嚇人。
白嵐看著野人幹飯的胃口,心稍微好受了些,這體質要是要是放到前世的奧運賽場上,那些黑叔叔怕是隻有流眼淚的份了。
車右沒事了。
白嵐終於可以騰出心思處理眼前的問題。
這是哪?
草木過於茂盛,他無法看見星辰,隻能通過林間落下的細碎的光亮,大致辨認一下四向。
在條件如此優渥的地方,白嵐迄今為止沒有發現一種大型動物。
這種現象令人不安。
沿著叢林向深處望去,到處都是高大的蕨類植物,霧氣掛在濕潤的苔蘚上,林下濕漉漉地仿佛在下雨。
遠方的林中驚起了一群飛鳥。
警覺的白嵐立刻站了起來,他示意車右吧唧嘴不要那大聲,靠著樹幹仔細聆聽遠方的動靜。
豬人追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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