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奇部和西部的族長此刻還沒想要白嵐的命,他們的眼隻有龍。
野人們叢林懵懂地活了很多年,人類的手腳在麵對毒蟲猛獸時沒什優勢,
可是,有龍就不一樣的,無論是窮奇部或者是西部,隻要有一頭龍,一頭就夠了,他就是當之無愧的叢林之王,無論多大的部落遇見有龍的部落隻有兩條路,要俯首稱臣,要灰飛煙滅。
可是,兩位爭鬥的酋長似乎忘了。
想要獨占龍的野心家可不是隻有他們兩個,在族群中被壓抑的族人們的野心在見到龍的那一刻,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們的胸中滋生。
兩頭龍就是那屠龍刀和倚天劍,誰要是拿到了其中一把,誰就握住了野人,呸,世界的權柄。
現在,他們距離那登神之階如此之近,似乎隻要一伸手,就能觸碰到它。
處在暴風眼中的白嵐搭弓射翻了一位野人,野人脖子上濺出的熱血讓這些瘋狂的野人的大腦稍微冷卻了一些,他們意識到,登神之階並不是暢通無阻,得先要解決這個落單的白嵐部的族長。
瘋了,都瘋了。
白嵐射出第二箭,已經是脫了手,他揮起那張弓,抽在一個野人的臉上,然後幹脆扔掉了弓,沒命地鑽著戰場混亂的間隙跑掉了。
此刻,叢林的一切都變成了他的敵人,他躲過飛過來的石頭,石矛從他的耳邊飛過,閃躲過擋在他麵前的木棒……
他感覺自己像一隻靈巧的兔子,一隻在樹梢和山澗之中跳躍的精靈,一個在戰場上跳動的舞者……
可是,石頭、木棒和拳頭依舊是落在他的後背,他的胸膛和他的小腿上。
他被擒住了,一名長著黑毛仿佛是人猿的野人從叢林中躍出抱住了他,抓住他的腳踝將他欺在地上,兩隻鐵爪就抓住他的脖子就這一縮,白嵐就感覺自己的眼珠子要從眼眶中被擠出來。
他掙紮著從腰間抽出一隻匕首,噗地一聲,捅進了野人的脖子。
熱血噴了出來,箭毒木很快就發揮了作用。
野人的嘴發出呃呃呃的聲音,然後就像一隻脫了力的熊一樣,倒在白嵐的身上。
白嵐艱難地從巨野人的屍體下抽出了身體,兩頭小龍沒有被壓扁,但是它們從白嵐的懷爬了出來,扭頭對著這個差點要了它們爺們三命的野人噴出一口報複性的吐息。
一道是藍色的,仿佛跳動著的電弧,一道是赤紅的,仿佛迸射的岩漿。
它們相聚在一起,在接觸到目標那一刻,都發出了劇烈的強光和爆炸,在人與龍之間形成了一道火牆。
白嵐感覺扭頭看著他的兩個幼龍施展了一次魔法。
這就是龍的力量嗎?
野人們沒有害怕,他們發出了一聲歡呼。
白嵐的處境更加危險了。
他鄭重地托起兩隻幼龍,撫摸著他們的頭顱和鱗片,然後向空中一拋。
“飛吧,小家夥們,你們是自由的!”
一黑一白兩頭龍從來沒有雙腳離開地麵,它們對使用翅膀不是那熟練,但是在空中墜落流過它們翼間的風喚醒了它們沉睡的基因,於是它們遵照本能煽動了翅膀。
它們在經過最初的適應後,很快就穩定了身行,並開始嚐試著向更高更遠的地方飛去。
它們拍打著翅膀飛過了灌木,然後飛過了樹枝,接著飛過了樹葉,接著飛出了樹梢,它們飛出了叢林,如同一對自由的鳥,向著太陽飛了過去。
死再多的人也沒有意義了,龍飛走了。
野人們愣住了,他們手中的爭鬥停了下來。
窮奇捂著血淋淋的臉走到白嵐麵前,向他啐了一口,“懦夫,你斷送了野人的未來!”
西部的酋長看著消失在天空的兩個黑點,還在期待著它們返回來。
他一直等著,等著脖子都酸了,直到兩個黑點徹底消失在這片天空,他才醒悟過來。
“你做的不對,龍是野人的,你背叛了族群的利益,這下子,白嵐成了所有野人的敵人了!”
白嵐白了他一眼,“龍是我的,不是野人的,我想怎做就怎做!”
窮奇走了過來,“你必須去死了,才能平息我窮奇部族人的怒火!”
西部酋長點了點頭,他也覺得這樣做很有道理。
白嵐看見了在叢林深處往這趕來的族人的影子。
窮奇部西部都在的地方,沒道理他白嵐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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