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被鋪在沙地上,借著星光和火把,白嵐仔細研讀著祭帶回來的地圖。
“森林之子稱呼這片山脈之下的土地為青州,有大小80多個部族,野人想要在青州安家基本上沒有可能!”
整個青州是一大片靠著山脈和海洋的狹長區域,就像是比例尺擴大的智利。
白嵐拿著火把一一校核著部族的位置,獸群的位置,山川大河的位置。
“青州的土地和龍石島上的土地是一樣的,雖然腐殖質更厚,但是降水卻被劍閣山脈阻擋,雨水基本上隻能養活森林和草地,是個貧瘠的地方!”
燈火被移到地圖上麵。
祭指著說,“這些地方是野象原,是那種長毛的象,很凶猛,有巨人以獵殺這些獸群為生,我沒有見過長毛象,但是見過巨人,鹿人管他們叫誇父!”
“誇父?”
他指著那片連綿的山脈和冰蓋問道,“這些地方有名字嗎?”
飛霖*神羽*斯巴達克有些難過,她被白嵐部的族人捆住了雙手雙腳,怕她逃跑,又在臨走時被父親惡狠狠地警告,不要亂說話。
作為一個人質沒什尊嚴,作為一個兩邊都不認可的人質,她更不想有什存在感。
見問答機不說話,白嵐索性給它起了個名字,“‘夜北高原’,如何?”
祭說道,“可以,名字而已,隻是‘高原’是怎解釋?”
“嗯,海拔很高的地方,地勢相對平坦或者有一定起伏的廣闊地區!”
“海拔怎解釋?”
“你爬上去過嘛?”
“爬過!”
“什感覺!”
“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嚨!”
“那你隻需要知道當你感覺喘不過氣氣了,就到了高原了!”
“可以!很形象!”
“這片橫亙的山脈叫什?”
白嵐又抬頭問問答機,問答機大概是沒電了,正在啪啪地掉眼淚。
白嵐也沒有多想,“滄瀾山脈,如何?”
“可以,族長說啥就是啥?”
他走出了帳篷,月光下看不清山脈的輪廓,但是可以看見冰蓋反射的亮光,“我的猜測是對的,雲團和水汽從那一麵來,山的另一麵被地勢一路抬升,必定會形成充沛的降雨!”
他又轉回了帳篷,拿著火把,扯下一大塊羊皮,讓祭就舉著火把,他就拿著碳棒研磨後,就去拔旺財的毛,找根樹枝一串,就做成了狼毫筆,一點一點的精準的描摹。
這是個龐大細致的工程,耗費了他一整夜。
清晨,祭打著哈欠,揉著被熏黑的臉,努力讓自己清醒,才發現族長手中已經多了一副幾乎一樣的拓本。
“這珍貴的東西,一定要有拓本才會心踏實一點!祭,你知道,有了這份地圖,族人將少走三分之二的彎路,意味著族人的犧牲可以減少三分之一,我現在有信心,帶著超過四百名族人到達我們新的家園,希望那時候,你的腿能跟上部落前進的步伐!”
祭打著哈欠指了指族長的身後。
讓他說話別那大聲。
在他身後,問答機睡著了,大概睡的很香,還流了一地的口水。
死去的族人被埋葬,受傷嚴重的族人被遣返,隊伍減員了42人。
修整了幾日後,白嵐部再次出發。
這次,神羽部的鹿人跟在他們前後,護送著他們離開。
接下來的兩個月,一切都很平穩。
他們駐紮在雪山腳下,看著大鷹在雪山之巔翱翔,雪原的風帶走了叢林的熱氣,冰蓋反射的陽光讓他們個個看起來神采奕奕。
“那是泰格斯聖山,森林之子和誇父共同在山巔用巨石搭建了廟宇,巨鷹棲息在泰格斯神廟,接受兩族人民的祭祀!”
白嵐摘下了頭頂上的虎皮帽子,拿著積雪擦了擦臉,看見了巨峰之上建築模糊的輪廓,那必定是原始的古樸的但又雄偉的建築。
他壓下了一句‘奇觀誤國’,說出了,“看見了,現在野人們管他叫滄瀾大山!”
他裂開嘴,漏出一口白牙,把雌鹿氣得哭。
“都說了叫泰格斯聖山,不叫滄瀾大山了!”
多日不見的古莫*神羽*斯巴達克也現了身,他的身後跟著一眾駝鹿。
“鹿人要在森林建造大城,名字我已經想好了,叫做斯巴達克城邦,除了神羽*斯巴達克,馭風*斯巴達克,金神*斯巴達克也會參與!”
“大城建設完成後,我們斯巴達克人就準備聯合成一個大部落了!”
他又補了一句,“族中的長老們研究了你關於城邦選址的提議,放棄了原本定在鷹牙岩的決定,決定按照‘風水’重新選址,這有三個待選地方,我們斯巴達克人想聽一聽睿智的白嵐部族長的建議!”
他手中拿著的地圖是拓本後的拓本。
因為拒絕不了雌鹿嬌滴滴的請求,白嵐又熬了一夜後給她做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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