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座山,山有座廟,廟有個老和尚,老和尚給小和尚講故事:從前有座山,山有座廟,廟有個老和尚,老和尚給小和尚講故事”
白若生坐在蕭聞野床邊,滿臉無奈。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會有哄別人睡覺的一天。
如果不是蕭聞野賣慘,說五歲之後再沒有過這樣的待遇,她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你為什總重複這一句話?”蕭聞野睜著眼睛,完全不像有睡意的樣子。
白若生:“這就是一個連起來的故事啊。”
蕭聞野:“這個故事好無聊啊。”
“愛聽不聽,不聽拉倒。”白若生作勢就要起身離開。
“別別別。”蕭聞野伸手拽住她,“我聽。”
白若生便又擺著臭臉坐下來,開始重複。
見蕭聞野一直睜著眼睛盯著她看,白若生皺了下眉頭:“你老看我幹嗎?閉眼睡覺啊。”
“哦。”蕭聞野乖乖閉眼。
“從前有座山,山有座廟”
白若生念咒似的重複著,眼神落在他被燭火照得半明半暗的臉龐。
鮮少有這樣能肆無忌憚打量他的機會,白若生嘴說著話,思緒卻早已飛遠。
他閉著眼,睫毛長長地垂下來,在與鼻梁的交界處投下一片小小的陰翳。
他的鼻梁像是高聳的山丘,銳利挺拔,嘴唇偏薄,形狀卻好看。
他的長相絕佳,正氣的清冷中又有著一絲妖魅,白若生不由得想到了他母親。
傳聞他的母親是一代花魁,應當是個大美人,蕭聞野這樣的長相應當是遺傳於她。
隻可惜,這樣的出身並不光彩。
他少年時期就是在非議中長大,所受的嘲笑和冷眼是她無法想象的。
過去在聽魔尊蕭聞野的故事時,她隻是抱著看客的心態,好奇也同情。
但如今這是她喜歡的人的過往,白若生就隻餘心疼了。
仔細想來,他對感情那般一竅不通,或許正是因為從未有人教過他這些,也從未有人能使他感受到這些。
她不該那樣心急地要求他懂得愛情。
“從前有座山,山有座廟”
不知不覺中,白若生的聲音已經放輕了很多,真正成了哄睡的音調。
她看著蕭聞野雖然平坦卻也似乎透著陰雲的額頭,情不自禁地撫上去,想要為他撫去所有的憂愁。
她到底是如何喜歡上他的?
白若生在心底問自己。
開端似乎很難追溯,一切都像是水到渠成。
他們的初識實在算不得浪漫,卻也讓她印象深刻。
兩個分屬不同陣營的陌生人,因吃結緣,竟也不問過去不問身份,就開始稀糊塗地共享生活中的煙火氣息。
從心有提防到逐漸習慣他成為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每一個看似平凡的瞬間構成了這段感情的重量。
他或許真的不懂愛的定義,卻也有笨拙的關心,和下意識的守護。
這樣的笨拙和下意識,正是勝過所有花言巧語的真誠。
真誠能換來真心。
從習慣到喜歡,隻需一些小小的心動催化。
白若生突然生出了吻他的衝動。
但她也沒有那勇敢和莽撞,隻是漸漸放低了聲音,最後俯身湊近他的臉,在他額頭輕輕落下一吻。
蕭聞野沒有睜眼,看著已經睡著了。
白若生便直起身,以輕到幾乎不可聞的聲音低語道:“晚安。”
說完,白若生給他掖了掖被角,吹滅燭火,轉身出了門。
在她離開後,蕭聞野在黑暗中悄然睜開了眼。
他並沒有睡著,剛剛白若生的那一番舉動他全都知曉。
但在感知到她的靠近時,他沒有任何躲藏的衝動,反倒期盼地想要看看她究竟要做什。
他抬起手,撫上自己的左心房,那正以比平日快速許多的頻率跳動著。
在白若生的嘴唇碰到他額頭的那一那,他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緊張與愉悅。
這種愉悅比過往任何時刻都更加強烈,衝擊著他的大腦,主導著他的情緒。
他知道自己現在很開心,因為她的親吻。
這是饋贈,亦是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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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白若生醒來後,簡單洗漱完就先進了秘密空間。
她想做早餐給蕭聞野吃。
他們雖然已經一起吃了許久的飯,卻還從未一起吃過早飯。
白若生先和好麵團,等著發酵,而後趁著這個時間熬了一鍋皮蛋瘦肉粥。
香味飄滿整個空間之時,蕭聞野也出現了。
“你在做什?”蕭聞野湊過來好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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