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來做筆錄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喻曉霜的身體雖然傷得不是算重,但是也僅僅是不算“非常”重而已,虛弱還是非常虛弱的。早上短暫地清醒過後便又沉沉睡去,直到中午才悠悠轉醒,勉強打起些精神來應付警察的詢問。
“……嗯,我是被拐賣的沒錯。我可能在泥石流被砸到頭了或者在那家人那受了虐待之類的……總之因為一些我也記不得了的原因吧,我現在的記憶不是很連貫,很多事不記得了……”喻曉霜有一張非常清秀的娃娃臉,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還要小一些。可能因為虛弱,她說話總給人一種軟綿綿的感覺,像一隻小奶貓細細的喵喵叫聲。
她這副病弱的樣子使她看上去像一個精致脆弱的洋娃娃,可憐又可愛。
喻曉霜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隻有眼睛微微泛紅,不知道是不是偷偷哭過,讓人看見之後情不自禁地升起一股憐惜之情。
“沒事,你能想到什說什。”一個女警溫柔地說。
“……嗯,我想想……”喻曉霜說話嗓音還是有些沙啞,人也懨懨的。
“我記得這幾天一直在下很大的暴雨,房子感覺都要被吹飛了,我住在地窖,水直接流進來,把床麵都淹過了……”喻曉霜望向雪白的天花板,慢慢地說。
“……我覺得這是逃跑的好機會,這大雨,他們顧不上我,我就……跑了。”喻曉霜緩緩地眨了一下眼。
“你知不知道買家叫什名字?”
“他……不是買家,他就是人販子。我不知道他的真名,或者我可能曾經知道,但是現在忘記了,他們都叫他老七。人販子不止他一個,那個村子好多都是人販子……”
“我們在你的衣服口袋發現了你的身份證。一般拐賣都不會把證件之類的重要物品還給被害人的。你的證件為什會在自己手呢?”對於稍顯尖銳的問題,女警盡量放溫柔了嗓音提問。
“我的身份證一直都在衣服兜。那人很變態,身份證是他故意留給我的……他很喜歡看人得到希望又絕望的樣子……”
“……”警察沉默了。
女警拿著那張身份證看了一下,“……居住地址,帝都?你還記得你家屬的聯係方式嗎?”
“……抱歉,不記得了”喻曉霜輕輕皺著眉,努力回憶著,但是終究是徒勞。她嘴角勾起一個轉瞬即逝的笑,像是嘲諷,又像是無奈。
“你在被拐賣期間……除了挨打,他們還有沒有……對你,嗯……對你做別的事?”女警小心地措辭,生怕自己說的話會給這個被苦難狠狠磋磨過的少女造成二次的傷害。
喻曉霜垂下眼簾,好像是在思考,又好像僅僅是沉默不語。
女警在心默默歎了口氣。其實關於喻曉霜大概都遭過些什罪,她心大概都有數。她知道,關於這種被拐賣的案子,受害人的經曆往往都大同小異。但是還是要問一遍的。
這女孩看身份證也才十九歲,也不知道是什時候被拐的。看臉的話年紀感覺更小了,就像個小孩子一樣。
女警下意識地對她更加同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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