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家的動作很快,沒過兩天派的人就到了。
“篤篤篤——”
敲門聲打斷了喻曉霜的思緒,她偏頭望去,有一女一男兩個人,一前一後地站在門口。
現在雖然是白天,但是因為陰雨天氣導致采光很差,醫院的走廊又沒有開燈,光線十分昏暗。
喻曉霜首先注意到的是為首的是那個女人。
她個子高挑,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年紀,穿著一身黑色的正裝,長發盤在腦後,化著淡妝;長相雖不是頂好看的,但是給人一種親切感,氣質溫婉。
她的氣場溫和卻讓人不容忽視,光線昏暗的門口,她像是散發著瑩瑩微光。
她見喻曉霜偏頭看她,於是放下敲門的手,露出了一個禮貌的微笑,率先開口道:“喻小姐,您好。喻總派我來接您回家。我姓李,您可以叫我小李。”
女人的聲音跟她的長相一樣溫和。
“這位是小王。”介紹完自己,女人又側過身,笑眯眯地介紹起了身後的男人,“他是喻總派給您的保鏢。”
喻曉霜這才注意到了他。
他看上去很年輕,個子很高;他看起來並不是原主記憶中關於保鏢的刻板印象那種肌肉男,而是身量修長得像個模特。但是他包裹在衣服底下那並不誇張的肌肉卻仿佛隱隱有力量在流淌,像隻蓄勢待發的獵豹。
他在這悶熱多雨的夏天穿著一身嚴嚴實實的西裝,皮鞋擦得亮,打著一絲不苟的領帶,還煞有介事地戴了一副黑色墨鏡,手提著個黑色的箱子。整個人和醫院的環境格格不入。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去拍歐美諜戰大片,打扮得跟個電影的歐美特工似的。
但是他卻沒有歐美特工的那種一絲不苟的緊繃感——他看上去似乎有些煩躁,,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
可能這身衣服實在是太熱了,也可能是不習慣穿西裝這種很修身的衣服,活動起來束手束腳很是難受。
見喻曉霜看過來,他沒說話,隻是抿著嘴,微微頷首致意。
按說這樣一個身高腿長、西裝革履、明星演員似的男人應該很吸引人眼球才對。但事實上,小王的存在感非常低,連喻曉霜一開始都下意識地忽視掉了他。
他仿佛一道影子,無聲無息地融入進了走廊昏暗的光線。
喻曉霜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他們,然後也微微頷首,回以了一個乖巧而虛弱的微笑,“那就麻煩李姐和王哥了。”
“喻小姐不用客氣。這是我們分內之事。”小李從善如流道,邊說邊往屋內走。小王依舊沒有說話,沉默地跟在小李身後。
喻曉霜沒有什行李,被救回來的時候身上隻有一件破破爛爛的外套和一張身份證。到了醫院以後因為要檢查傷勢,要清創,那件髒兮兮的破衣服早已經被剪開扔掉了。這些天吃的用的都是來自好心人的援助。
小李衝小王使了個眼色,小王就把手的黑箱子放下,然後轉身默默地退出了病房。
小李動作熟練地把門反鎖,又把門上窗口的簾子也拉好,然後順手打開屋內的燈,又細心地拉上了窗簾。她神態自若,整套動作一氣成。
“這黑怎也不開個燈呀?”小李自來熟地問道。
喻曉霜一直在默默地觀察她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她看似是病歪歪地靠在病床上,實際上被子下的身體已然緊繃,一旦發現什不對,這具看似瘦弱的身體就會爆發出驚人的力量,瞬間扭斷不軌者的脖子。
而小李在做完這些以後,並沒有如喻曉霜腦補的那樣撕開虛偽的麵具露出猙獰的嘴臉。她隻是打開了那個黑箱子,然後從中取出了一條裙子。
一條白色的,寬鬆的,點綴著黃色碎花的長裙。
“喻小姐,這是給您帶的衣服。”小李把裙子放在病床上,然後又從箱子拿出了一套內衣內褲,“您行動不大方便,我來幫您換上吧。”
“……”喻曉霜沉默了一瞬,然後婉言謝絕,“沒事,不用了,我可以的。就不麻煩李姐了。”
她現在的身份確是一個行動不便的傷員沒錯,但她並不是很想讓小李幫忙換衣服。
一是因為可能是受原主情緒的影響,她並不是很想讓外人近身,尤其是換衣服這樣隱私的事情。
二是因為她並不信任這個小李,還有小王。並且嚴重懷疑他倆跟玄門或者異管委的關係。
沒錯,喻曉霜嚴重懷疑自己已經被盯上了。
雖然沒有證據。
說是“謹慎”也好,說是“被迫害妄想”也罷,總之喻曉霜對“小李小王”很是防備。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時代的發展日新月異,人類搞出了那多可以比肩神明的東西,保不齊就有什可以找到她的新手段。
畢竟人類一向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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