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街景有些蕭瑟,路上偶有幾個路人。
焦孟生站在顯眼的路標下,吐了口濁氣。寒風像刀子似的刮在臉上,他捂緊圍巾,將大半張臉埋進圍巾,隻露出一雙形狀姣好的眼睛。
站在路邊沒多久,沈渡就騎著車到來。
這人今天披著軍大衣,老頭帽配一張嚴肅臉十分喜感。
雖是如此,可焦孟生怎看都都覺得順眼,他家男人長得清俊,氣質又好,不管怎打扮都十分清新脫俗。
“在想什?”
老幹部沈渡將醜兮兮的老爺帽摘下來給焦孟生戴上,而後攏著帽子兩邊低頭在自家哥兒滑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冰的,你是不是穿太少了?”
他微微皺起眉頭,想把軍大衣脫下來給焦孟生。
後者趕忙製止,“我不冷!再穿我就要成球啦!”
焦孟生堅持不穿,沈渡隻得作罷。
“先去我家一趟,我給兩老準備了禮物。”
“好。”
今天是兩人老早就約好去看望沈渡爺爺奶奶的日子。
趕上三天前大堂哥送來請柬。沈渡原本說要不改天再來,可焦孟生不讓,說自己吃個中午飯就走,不耽誤。
拿上東西,兩人就往沈渡家那邊趕。
這邊是市人比較少的地方,房子比較破敗老舊,大多出租給外來人,從前市的人都瞧不上住在這邊的人。
但焦孟生卻不這樣認為,原因有兩點。
其一是他小時候,林書梅幾個要好的同事住在這邊,他經常和母親來這玩,童年濾鏡很深。
其次是重生過一次,他知道這邊沒多少年後就會被規劃成商業街,建起一棟棟高樓大廈。
很多人因此一夜暴富,成為後世人人羨慕的包租婆包租公,擁有幾棟甚至十幾棟樓。
焦孟生回憶著,好奇地打量著目前還是貧窮落後模樣的舊街道。
這邊房價目前還很低,等有閑錢後,他想買個房子投資一下。
沈渡七拐八拐,把自行車騎到了一條窄小的巷子。
巷子雜七雜八擺著一些雜物,騎車技術不好的人根本過不了。
他怕摔著自家哥兒,想著反正就快到了,於是便讓人下車,兩人推著單車走。
房簷上的冰柱長長一串,沈渡柔聲提醒,“注意點,別被碰到頭。”
“知道知道。”
拐了好幾個彎,沈渡扶著車停在一座大宅子的大門前。
焦孟生張著嘴巴,十分驚訝地看著麵前的大宅子。
“這都是你家的嗎?”
“嗯,不過很多房間都租了出去。”
焦孟生驚地差點摔一跟頭,“行啊你!未來的包租公。”
沈渡疑惑,正欲問他這話是什意思,大門麵突然傳來響動,隨後一個矮胖老人開門走了出來,瞧見焦孟生後眼睛一亮,笑得不見牙齒。
“這是孟生吧?來!快進來,屋暖和。”
焦孟生禮貌地打招呼,和沈渡對視一眼,乖巧地跟著老人往邊走。
這是個二進的院子,從麵看更顯得麵積寬敞。前麵全部租給了別人,粗略估計住著兩三戶人家。
一個大娘聽見動靜從屋出來張望,見是沈渡帶回來一個哥兒,臉色有那的不爽。
“喲,沈渡帶對象回家啊?”
沈渡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
“長得真俊,瞧著倒是和你般配得很!我說前幾天介紹我侄女給你,你怎不樂意,原來是早就有這漂亮的對象了!”
沈渡這回連話都沒回,牽著焦孟生直接往兩老住在後院走。
院隻住著沈渡一家人,院子收整得十分幹淨整潔。左邊種著一棵海棠樹,冬天到了,葉子掉光,顯得有些光禿禿的。右邊劃出一小塊土,平時約莫是種菜的地方。
“嘩啦”一聲,屋子傳來炒菜的爆香味道,焦孟生吸了吸鼻子,是他喜歡的辣味。
沈渡的爺爺笑地道:“聽小渡說你喜歡吃辣的,正好我家那口子是川人,一手川菜拿手得很!”
焦孟生就靦腆的笑著,第一次見家長,免不了有些緊張,捏著沈渡的手使勁揉啊揉緩解緊張的情緒,就怕哪做的不好給他家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說實話,加上上輩子,這是他第一次見沈渡的家人。
也是這輩子沈渡找來,才知道他爺爺奶奶和自己住同一個市。
廚房那邊伸出一個腦袋,沈渡的奶奶提著鍋鏟聲音十分洪亮:“來了?快帶人去屋坐著暖和暖和,我這邊馬上就好!”
焦孟生就隨著沈渡來到了他家堂屋。
屋子太過寬敞,也就顯得東西有些少。沈渡把東西放在靠窗邊的桌子上,沈爺爺親切地讓焦孟生快坐下。
這邊冬天暗得早,這個時候天已經擦黑,沈渡的爺爺在收音機上拿出老花鏡戴著,瞧著就是個和藹可親的儒雅老學者。
焦孟生聽沈渡說過,他爺爺以前是大學老師,遭難後在川認識了奶奶,後麵兩人輾轉來到這邊定居。
兩老是苦命人,沒有自己的親生孩子,沈渡是他們機緣巧合下撿來當孫子帶的。
沈爺爺笑地看著焦孟生,直誇孩子長得精神,一看就是有福氣的人,還說自家孫兒能找到焦孟生這樣的哥兒,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焦孟生被誇得十分不好意思,借口去廚房幫忙溜之大吉。
見他過來,沈渡的奶奶有些驚訝。
“怎過來了?去堂屋待著就行,我這邊馬上就好了。”
別看沈奶奶個子矮小,但人端著個大鐵鍋舞得虎虎生威,把焦孟生唬得直愣愣的。
看了半響,他才開口道,“我,我來來幫忙端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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