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債還情

    我一出區就看到陳燃的車停在老位置，我擰眉，想疾步上前，但又想去葉崇明的人很可能正盯著我呢，於是又壓抑住不受控製加速了的腳步。

    走到車前，我看到陳燃整爬在方向盤上側著頭看我，一隻手捏著支煙，樣子懶懶的，跟沒睡醒一樣。

    我在車窗前定住腳步，剛想張口，他就：“上車再。”

    “……好。”我輕點了下頭，折身繞過車頭上了副駕，關上門的時候他已經直起身，“昨怎回事？”

    他側頭看了我一眼，將手上的煙咬在嘴，一邊發動車子一邊：“還問我呢，我差點沒被你害死。”

    我心髒一縮，看著他的側臉滾了滾喉嚨，“葉崇明為什會和你在一起？”

    “找我談心唄，誰叫你和林悅強那感人。”

    “……”我擰眉，“陳燃，能好好話嗎？別帶刺。”

    他吸了口煙吹出，轉頭看了我一眼：“帶刺就不用感人了，直接就是潸然淚下。”

    我深吸一口氣，微微側頭開頭沒話，我從陳燃今的話是聽出他憋了一口氣，讓他吧。

    我半響沒吭聲，陳燃：“手上拿的什？”

    “入學通知書。”

    “現在才想得起去上學，是不是有點晚？”

    “那時候我在住院。”

    我話音落，陳燃沒吭聲了，我側眸看他，就見他抬手捏住咬在追上的煙深吸了口後將煙頭丟出窗外，然後緩緩吐出煙霧，“你這同情牌打得挺好的啊。”

    “吧，昨怎回事。”

    “老葉忽然叫我過去他那吃飯唄。”他的好似不是很在意，“順便看看反麵教材有多心酸，然後教我做人千萬不能這樣。”

    “……那他為什會接你電話？”

    “進屋手機按他要求擺桌上，看完你們那感人至極的場景，他忽然，我和你關係不錯，讓他有些羨慕，就給你打電話了。”

    我擰眉，雖然陳燃的極為簡單，但我其中的厲害我怎可能聽不出。

    葉崇明是請君入甕，是在試探他，我那個電話打的太不是時候了！

    “你也是，一來就我想的怎樣了？你是有多急著葉崇明去死？你都不會先聽聽到底接電話的是誰？腦袋被驢啃了？”

    “……”我嘴角微抽，“那你怎就讓他接呢？”

    就算電話放桌上又怎樣，他手能快點嗎？

    “……”他哼笑了聲，“要兩把槍指你頭上，你能不給他接？”

    “！！”兩把槍……指他頭上？！

    我心跳漏了一拍，瞪大了眼看他，就見他側過頭看來我，唇角微微勾起，“眼睛瞪那大幹嘛？”

    我嘴張了張，想什，可是什也不出。

    想起昨，那我要是萬一把話錯了，陳燃……

    “你自己心點，葉崇明有點失控了。”陳燃轉回頭，騰出一隻手拿出煙抖出一支銜在嘴，然後拿了打火機將煙點燃。

    我不出話，隻能怔怔的看他，待他點燃煙咬在嘴吸了口吹出煙霧，然後他：“除了我姐死的時候，認識十多年了，我沒見過他這樣，他一直是那種很有自控力的人。”

    我滾了滾幹澀的喉嚨，“你姐……到底怎死的？”

    他沒吭聲，頓了好會才轉頭看我：“不是早了？醉駕，車禍。”

    “……五個多月還喝酒？”

    陳燃沒回答我的問題，很久沒吭聲，直到煙都抽了一半，才忽然轉頭看我，目光不出的複雜。

    我擰了擰眉，心一陣發毛，不出什感覺，就是涼颼颼的。

    “想吃什？”他。

    “你不是老地方嗎？”他轉回頭看路，車子朝著十四中的方向開。

    “那個……葉崇明會不會對你怎樣？”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