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債還情

    “兔崽子開門！”

    我深吸一口氣攥了攥指尖，連忙蹲下身收拾陳遇才鋪開的杯子，一邊嚷，“老子要睡覺！”

    “睡麻痹！給老子開門！”伴隨著叫嚷，門又被踹了兩腳。

    我動作飛速的裹起杯子放在床腳，然後還有腳踩了踩，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走到房門，將房門打開，“你他媽的要——”

    我話為完，臉上是重重的一巴掌。

    “草！跟老子聲音大！”

    血腥味在口中蔓延開，我添了著牙緩緩轉頭看他，眯起眼，“再打一次試試。”

    陳寶生表情一僵，隨即擰了眉，罵罵咧咧的一把推開我，在我房間左右看了一圈，“那個賤蹄子呢？！”

    我側頭看他，添了下唇，將那血腥的味道吐出，“你誰賤蹄子呢？”

    他回身，抬手指著我，“你他媽的就是隻白眼狼！你要不是我兒子，老子分分鍾弄死你！”

    我冷冷的哼笑出聲，我還不想是他兒子呢！

    他惡狠狠的盯著我，“那死丫頭呢？！”

    “我為什要告訴你？”

    “你——”他著就朝我邁進一步，大手抬起。

    “你有種今就弄死我！”我仰著下顎看他。

    他的手頓住，咬牙切齒，最後是重重推了我一把，在我房間亂竄，甚至還弓腰低頭掃了床底一眼。

    我指尖攥起，心跳有瞬間的停滯，那時候我想，如果他發現陳遇想帶陳遇走，那我就去廚房，我弄死他也不會讓他把陳遇帶走！

    不過他很快的抬起頭，眼底臉上全是焦躁，一邊罵一邊衝出我的房間，整個屋子到處竄，到處翻，企圖把陳遇翻出來！

    最後眼睛都紅了，揪住我的衣襟：“老子最後在問你一次！那個死丫頭到底去哪了？！”

    我眯著眼看他，笑了，“告訴你也沒用，現在學校門已經鎖了，宿舍樓也是。”

    我爸愣了兩秒，隨即一把將我甩開，“草！”

    他踢翻了桌椅，在屋來回轉了一圈，最後又衝進我的房間，拉開我的衣櫃，企圖證明我在謊，那個的陳遇可以一下就崩出來。

    但是他沒找到，最後憤憤的摔門而出。

    我擰著眉，在原地頓了半響，然後上前將門反鎖起來，回到房間。

    我太明白他了，他不會放過陳遇的，所以陳遇不能再去學校了。

    第二還沒亮，我就拿我的衣服丟給陳遇，叫陳遇換上。

    陳遇呆了半，“為什？”

    我蹙了下眉，半響才開口，“暫時不要去學校了，陳寶生肯定會到學校找你。”

    陳遇擰眉，最後抱著我丟給她的衣服在床沿坐下。

    “換啊，你坐著幹嘛？”我。

    她抬頭看我，“我知道爸在生氣，可也不能躲一輩子，讓他出了這口氣就好。”

    “……”她還是不明白，陳寶生找她，不是要打她，而是要把她變成她媽媽，一個賺錢的工具！

    我深吸一口氣：“你是怕他找不到你，然後拿我出氣？”

    陳遇一向不會謊，我話一出，她就低頭了。

    “你昨晚也看到了，他最多也就是給我兩巴掌，我不會有什。”我著，走到她麵前，“快點衣服換上。”

    “可是……”

    “沒有可是！”

    她不動，隻是看著我，我也看著她，唇緊緊抿著。

    半響後，她終於開口了，“那是他沒喝醉，喝醉的話……”

    “他要真對我怎樣，我就弄死他！”

    “阿燃！”

    “你走不走？”我冷下臉。

    陳遇肩膀微縮了下，咬了咬下唇，“我走了你怎辦？”

    我有些拿她沒辦法，她平時很軟，但也有倔的時候。

    我在她旁邊坐下，然後：“隻是暫時的，他回去找你，也顧不上我，我會找人來把門鎖換了，他喝醉了就進不來，等他酒醒也不敢對我怎樣。”

    陳遇擰眉猶豫，我又：“我們先走，先離開這再，要不他回來就麻煩了。”

    最後陳遇點頭了，換上我的衣服，出了家門。

    早上五點，氣是最冷的時候，尤其入了冬更冷，院子冷清，漆黑，這給了我們最好的掩護。

    出了樓道，我拉住陳遇的手，她轉頭看我，我連忙將外衣的帽子給她戴上，然後攬住她的肩，衝衝的往區外走。

    這樣的氣，陳寶生是不會等的，此刻的他應該還在被窩，然後等著醒來的時候去十四中逮陳遇。

    陳遇媽媽給的錢到現在還剩下0，我心盤算著，我們能去哪，這0又能堅持多久？

    我們很快出了廠區，但現在太早，還沒公交車，我們一路走，一路走，往市區走。

    走了很久，陳遇開了口，聲音有些抖，是冷的。

    “阿燃，我們要去哪？”

    不知道，“先到城區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