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債還情

    “送阿燃……出國……不管他願不願意……”他依舊閉著眼睛，用有氣無力的聲音交代。

    我紅了眼，朝著他咆哮，質問他為什要送我出國，為什不直接殺了我，他不好動手我可以自己來！

    程翼飛和兩個保鏢衝上來拉我，李雨薇罵我，可是我什都聽不進去。

    我被拖出門外，沒多久李雨薇出來，冷冷的看我：“葉先生讓我告訴。”

    她話一半，頓住，我沒吭聲，就看著她，眼睛刺痛。

    半響她才又開口，“你是陳遇的弟弟，也是他弟弟，他怎可能對你怎樣呢？”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崩潰了。

    第二，我木然的去了機場，在車上的時候，我忍不住給她發了短信。

    我告訴她，我在機場，可是她一直沒回我。

    我知道她一定很在意那的事，我猶豫了良久，又告訴她，我要走了，很可能以後都不會回來，想再見她一麵。

    這一次，她回了，就三個字，對不起。

    我身上僅剩的力氣都好似被抽空，閉上眼頭往後仰，靠向後座，手機也從手中滑落。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事，她居然把蘇晴弄來了，那個單純的被甘心利用的護士。

    那一瞬，我覺得我終於又有活下去的勇氣，同時也明白了，周凝和我之間就如同我和陳遇，永遠是靠得很近卻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

    她不是不在意我，她會關心我，隻是她拿捏了分成，知道什可以繼續什不可以，有些希望是不能亂給的，而她也從未給過我。

    我走了，葉崇明安排我去了倫敦，那是以前陳遇喜歡的地方。

    那有大本鍾，漢宮，博物館，還有可以不同角度看世界的倫敦之眼，都是陳遇喜歡的，但我去到哪去一直不願意出門。

    我走不出自己這一關，我成日躲在家，將窗簾拉上，不讓一絲陽光透進，我不停的抽煙，腦袋一直在想，現在的她怎樣了。

    直到有一，她給我打來電話，我看到電話號碼的時候，我的手是顫抖的，我總以為我又做夢了。

    手機一直響，自動掛斷沒兩秒又響，我捏著手機一直垂眸看著，直到第三個電話都快要掛斷，我才接起。

    我沒吭聲，怕這真的是夢，我一話，夢就醒了。

    頓了兩秒，那邊傳來她的笑聲，輕鬆的，釋然的，帶著調侃的語調：“裝什呢？”

    “……什事？”我心翼翼的回。

    “問問你在倫敦過的還好？”

    “還好。”

    接下來是片刻的沉默，她：“謝謝你。”

    我沉默，感覺這應該不是夢，然後我聽到她輕歎著：“燃哥，謝謝你。”

    那一瞬我知道，一切都過去了……

    沒過多久，葉崇明也來了，來的第二就叫我推他出去太陽。

    我沒話，推著他出去，程翼飛一如既往的跟在我們身後。

    走了許久，我們都沒話，最後我在一顆長凳前停停下，坐了下來，掏出煙點燃。

    “煙少抽些，別占著年輕。”

    我吸了口吐出，轉頭看他，半響：“為什想通了？”

    他頓了下：“累了。”

    我垂眸，又吸了口煙，“我也累了。”

    之後的日子，葉崇明養病，我每都會推他出來散步，直到他能走動。

    他帶我了解這的文化，我第一次認真的聽他講，第一次嚐試他所謂好的東西。

    漸漸的我發現，其實人還是可以改變的，主要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心境決定一切。

    一年後，葉崇明忽然和我：“阿凝懷孕了，已經4。”

    “草！林悅強那子挺牛逼啊。”在麵蹲著都能想到辦法把她肚子弄大。

    葉崇明笑笑，“他爺爺去世了，給了三。”

    “哼……真會玩。”我著，心底湧上那一點點不甘，掏出手機。

    “你要幹嘛？”

    “嚇唬嚇唬她唄。”我笑著撥通了周凝的電話。

    葉崇明笑笑沒吭聲。

    時間就在這樣不知不覺中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從夏變成了冬，冬又變成了夏，葉崇明忽然問我。

    “阿燃，你想回去？”

    我想了會：“還好吧。”

    “……我給你訂了機票，你明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