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方,和京都那邊聯係上了。”阿默看著他低聲道。
隻這一句,阿旭瞪大了眸子,震驚之後是徹底的沉默。
聯係上了?還是京都?
之前的不願意,不甘心,懷疑和猶豫頓時在這一刻全部化為飛灰。
阿旭會對梁城的軍方和官員不滿,也可以不信任,但聽到京都,他的心還是抑製不住的冒出一股欣喜。
那是長久以來的信賴,是信念的根本,也是他無法不去維護和信任的存在。
雖然大災難發生了,社會秩序崩塌的徹底,但這些幸存下來的人都是和平時期出生成長的人,他們從小養成的信念還未崩塌,他們的凝聚力雖然在麵對危險的時候潛伏了起來卻沒有消失。
或者說,在沒有任何消息的時候,大家都將火苗和希望埋藏了起來,但一旦有了一絲信號,那微弱的火苗就會熊熊燃燒,再度從胸腔發出熱度。
“走!”
阿旭回過神就拉著阿默出門,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京都的消息,他想要知道其他人的消息!
阿默看著迫不及待跑向軍方大樓的身影,嘴角無聲的笑了笑。
他又何嚐不想知道呢,不過不是軍方的人無法詢問詳細的情況,所以他才隻能先回來找阿旭他們商量加入軍方的事情。
雖然是商量,但阿默已經有了決定,如果阿旭和瑤瑤不加入,他也是要加入的,他們這幾個人必須要有人加入軍方,不然消息太閉塞了。
梁城雖然還算安穩,幸存者也聚集的越來越多,可大家就像失去目標失去靈魂的人偶,活著,隻是因為活著而已。
但現在,不一樣了,有了外麵的消息,有了其他人的消息。
還有首都的消息!
對夏國的幸存者而言,一座省份大城,和京都沒有任何可比性。
阿默有句話沒有說,就算這次不是聯係到京都,隻是另一座城市,他也會帶領隊伍加入軍方。
當人類處於“孤島”的時候他們可以選擇自保,選擇獨立在外,可以有想要的“自由”。
但一旦有了其它幸存者的消息,有其它城市浮出水麵,那他們就必須要依靠大樹,個人的爭鬥永遠無法和組織類的爭鬥相比。
阿默很清楚,在這個混亂的世界,他們三人一狗想要好好的呆在人類之中,繼續好好的活下去,就必須看清方向!
…………
盆地中。
藍色的天空在烈日的照耀下漸漸也染上了火光一般的顏色,天空不再清澈,雲朵更是不見一絲,整個天幕都被太陽占據著。
它像是孤傲的領主,藐視大地上的一切,肆無忌憚的釋放著自己的威能。
橫跨整個盆地的大河也不再如往日洶湧澎湃,河水不知不覺中變得溫柔無力,那本可以將跨入其中的生物衝卷的水流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氣力,它軟弱無力,就好像病入膏肓的人,連呼吸都輕不可聞。
相比起大河的水量下降,森林的小溪水和小湖都已經幾乎見了底。
動物們不得不從潛藏的森林走出來,走到這條屬於盆地的母親河補充水分。
夕陽的光輝傾灑在大地上,太陽還未落下,空氣依舊燥熱的溫度,但很多動物都在這個時候出動,它們無法靠近之前在森林的水源。
不僅僅是因為水源的幹涸,還因為它們的地位和能力不足以讓它們再走進那片滿是猛獸的區域。
而想要喝水,想要走到河邊也並不簡單。
白日的陽光炙熱的可怕,走到河邊流下的汗水就足以讓它們卻步,而寒冷的夜晚也不是個好的時機。
猛獸們有更強大的體魄,它們更不懼怕嚴寒,唯一有機會補充到水分又不用冒太多危險的時間便是太陽下山之前了。
這個時候的溫度會相比白天低一些,它們承受的住,而猛獸們,大多不會在太陽下山之前出來狩獵。
雖然地表的模樣大變,動物們因為靈氣進化也發生了大大小小的變化,但森林的規則卻沒有變,捕食者因獵物的變化而改變,而身為獵物的食草動物們也為了避免危險而做出新的選擇。
“砰……”突然,一隻剛跑到草原的梅花鹿倒在了夕陽的光輝。
身旁的同伴被驚動了一下,梅花鹿們推了推它的身軀,然而這隻梅花鹿顫動了幾下就失去了呼吸,它無法再做出任何回應。
大抵是發現了同伴“死亡”的事實,又或者是夕陽的光輝依舊讓它們燥熱恐懼,看著不遠處的河岸,梅花鹿們做出了選擇。
鹿群一隻隻的用吻部輕拱一下倒在草叢的同伴,而後馬不停蹄的奔向河邊。
一隻豺狼看著倒地的梅花鹿露出渴望,它舔了舔唇,嘴燥的要冒火,那雙貪婪的眸子亮起光芒,毫不猶豫的跑了過來。
河水近在眼前,但新鮮的鹿血一樣能夠解渴,血液的成分還能補充它流失的能量,鹿肉更是能讓它飽餐一頓。
就在豺狼將要跑到梅花鹿位置的時候,一道龐大的陰影突然籠罩了下來,豺狼嚇得側身而逃。
隻聽“呼——”的一道振翅聲,而後便是被翻滾的熱浪拂過。
聽到風聲遠去,沒有受到襲擊的豺狼這才敢回頭看一眼,隻見原先的梅花鹿已經不見了蹤影,而截了獵物的卻不知是哪隻猛禽。
失去飽餐機會的豺狼難免有些失落,但它還是很快的轉向河岸。
它需要水分,也需要前去捕捉一隻獵物,雖然捕捉活物需要消耗不少體力,但相比起死亡它覺得自己還算幸運。
隨著食草動物群陸陸續續達到河岸,在烈日下暴曬了整整一天的河水似乎都喧鬧了起來。
食草動物們警惕的緊緊站在一起,喝水的同時眼睛和耳朵也不曾停歇,出沒的猛獸陸續增多,它們必須時刻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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