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下了一天一夜,雨後的空氣淨潤新鮮,東山的土地徹底被濕潤,所有土地未來得及消化的雨水匯聚成滂沱河流與瀑布,成為東山湧動的血脈,滋養萬物。
就此,夏季正式宣告它的來到,隆重而喧囂。
魚群回溯到溫暖的水域產卵。蟻群大肆擴張巢穴以備新生。林間綠意繁茂,野外鮮花怒放。
而隨著時間這樣的流逝,水時終於在某一日發現了自己的異常。
夜晚的空氣正灼熱,男人急切的想湊過來抱他,水時紅著臉脫下衣服,一低頭,卻發現。
他胖了,且隻胖肚子……
一把抵住符離,抬眼瞧了瞧眼前魁梧的八塊腹肌,又瞧了瞧自己白兮兮的胖肚子,炸毛!這日子沒法過了!
人還未到中年,難道就要提前油膩了?
他把這都歸結於符離每日都要帶回來給他吃掉的一大塊蜂蜜,一定是熱量太高的緣故!妹寫,妹寫也不是零卡!
他林水時從來身材雖小不弱,雖圓不胖!
於是接下來幾天,符離帶回來各種各樣的美食,他都克製自己不伸手,不張嘴。
蜂蜜、甜果、滿腹子的虹鱒魚、烤的滋滋作響的肥羊肉……
拒絕!統統拒絕!再胖下去,他可沒有臉麵在符離麵前脫衣服了。
隻是他越拒絕,符離就越變著花樣給他拿吃的,於是水時既饞,又忍耐,心中鬥爭極為激烈。
最後,他終於還是沒抵住誘惑,在吃了一口蜂蜜後,放棄了抵抗。
算了,他看符離也很喜歡的樣子,還總是摸來摸去,罷了罷了,就這樣吧,說不準是這野獸是有什癖好!
次日,素了幾天的水時就準備大顯身手,好好有滋有味的吃一頓!
正趕上地的豆角熟了一波,豆都鼓起來,能吃了。於是便叫符離去獵了一頭野豬回來,收拾好取下一條五花肉,取下一條排骨,帶回來做菜。
水時痛快點起灶火,填進去幾根厚實的幹木頭,而後,挖出一勺豬油,放了一勺蜂蜜熬糖色,趁著焦糖色正好,下進去一大碗焯好水的五花肉,炒的微焦放些蔥與鹽提味,倒水悶煮起來。
隻一會兒,紅燒肉的香味就飄的滿狼窩都是,小狼崽們饞的直流口水,白狼們也紛紛矚目。
水時信心滿滿的開鍋一聞,卻忽然被肉香味熏的臉色一白,“哇嘔”的一偏頭。
吐了。
符離正在山下河水中小心的洗獸皮,卻見一隻白狼慌慌張張的跑來找他,這隻狼還年輕,說不清楚狼語,符離心中一緊,渾身肌肉一緊,登時化作白色巨狼,飛快的往狼巢去。
到了狼巢山梁下,巨狼一步便躍上去,直接竄到水時眼前。就見愛人被幾隻大狼焦急的圍著,來回聞嗅他,而水時正拿著鍋蓋,吐的昏天暗地。
符離急忙筋骨收縮,化作人樣,一把扶住搖搖晃晃的水時,心都提到嗓子眼。
“怎了?嗯!”說著貼臉上去聞嗅。
符離有些粗硬的小辮隨著他低頭,從寬闊的後背滑到臉前,騷動著水時細膩的脖頸,他聞到符離身上的氣味,才微微好些,翻滾的胃終於緩和。
水時靠著符離,生生從他身上吸了口氣,而後白著臉指那一鍋肉,“好像有,有毒吧,聞著就吐,拿走!”
符離上前聞紅燒肉,哪有毒?還正經挺香呢。
但看小雌的樣子,便趕緊端走,喂狼了。隻是看他還難受,就回了洞穴,取出一棵盛滿清甜花汁的鮮花,讓水時抿了抿,這才平穩下來。
但是,這隻是一個開端,水時終於開始了漫長的晨吐之路。
等他再次幹嘔的小臉煞白的時候,符離終於急躁的趴在他的胸膛聽心跳,從來冷靜沉穩的男人也焦慮起來,已經準備帶人下山,去人類的聚集地中,找一找看病的“大夫”。
水時正往下壓吐感,符離已經急的露出獸相,齜出尖利的獸牙。
水時隻覺得惡心,別的到沒什,便安慰他,“沒事,可能就是吃壞肚子了,吐幹淨就好。應該是豆角沒煮熟吧,嘔!”
說著又幹嘔起來。
符離緊攥著拳頭,額間青筋直冒,“狼族生產,從未如此,你,咱們下山去……”
沒等他說完,水時卻猛的一抬頭,嗓子都嚇的劈叉了,“生,生產?你,你說什!”
符離看著水時不解,雌獸不是都會最先自己察覺到?母狼一但有孕,總會事先預備好一切,已備安全產子的。
>>章節報錯<<